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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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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徐宇定问黄山:“老黄,去年年底我不在海城那段时间,芷波都在忙些什么?”

“蔡小姐啊,她不常出门,有时候她会去画廊转转,就是金羽街吴小姐开的那家画廊,还有些时候就是去美术馆看看画展。说起来,蔡小姐去年年底拿了幅画到画廊寄售,不知道卖出去了没有?我想肯定卖出去了,她画得那么好。”黄山感叹说。

而他说完发现后座又没了声,他又赶忙住了嘴。

蔡芷波卖画的事,徐宇定也知道,他认为那是她的兴趣爱好,她想做就让她去做,即便他身边朋友和亲人都调侃这事会让他丢面子。

想到这,徐宇定放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看到乌云逐渐蔽日,他心想要变天了。

蒋云淮准时到达球场,和他同行的是缪静。他父亲和缪静的父亲缪存凯是老友,他这次回国首先拜访了缪存凯。缪存凯怕蒋云淮对国内不熟悉,就让女儿多陪同。

两人一进会场,就和徐宇定徐江帆两叔侄碰面。今天的局是徐宇定组的,可惜天空不作美,几人才在户外打了几杆球,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细雨。于是,他们回到了室内茶室。

这间茶室的装修很有格调,不似一般茶室沉静的中式风格,而是简约明亮的风格搭配复古线条,与中式茶桌对应碰撞,中西结合颇有一番趣味。而这间茶室是徐宇定的个人专属,因为他是这个高尔夫俱乐部的投资人之一。

徐江帆领着客人进门就在介绍这事,夸赞着自己的侄子。不过他还没有说两句,就被徐宇定本人打断了。

“只是朋友恰好有这个项目就投了一些,为了日常消磨时间有个去处而已,算不上什么投资。”徐宇定说道。他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蒋云淮,想起对方刚才漂亮的挥杆,多少有些想攀比的好胜心,可又觉得此刻他在明对方在暗,他不应该让自己的底细让人知道太多。

蒋云淮闻言礼貌点点头,目光落在了茶室一面墙上的画上。而他身旁的缪静适时接话笑说:“徐总可真谦虚。这茶室这么讲究,一看就是用了心。”

“这里的东西大多是芷波选的,当时我不在海城,全是交给她处理的。”徐宇定又看了眼蒋云淮,发现他盯着墙上的画旁若无人的出神。

“那难怪了,蔡小姐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墙上的画很漂亮,也是蔡小姐选的吗?这画上是什么,落日吗?”缪静也注意到蒋云淮对墙上油画的兴趣,不由笑问徐宇定。

但徐宇定答不出来,他看着画里抽象迷蒙的光影也只能看出可能是个落日,而他从没有问过蔡芷波为什么选这幅画。

就在这时,一直寡言少语的蒋云淮出声道:“是落日。这是比利时印象派画家EmileClaus,创作的其中一幅伦敦的落日。这个茶室的朝向如果天气好,傍晚时分主位可以看到球场的落日,可能她在喝茶的时候,那落日也会落在她的茶杯里,就像泰晤士河上的落日。”

徐宇定听到这话,才猛然想起蔡芷波当时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她打电话问他茶室里想挂什么样的画。他当时正要开会,随口说:“你看着办。”

她就笑说:“你知道吗?这个茶室的落日很美,夕阳落在茶杯里,好像在泰晤士河上看落日。”

他说:“我得去开会了,挂什么画你决定就可以。”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消失的记忆复原,徐宇定不由皱了皱眉,他不着痕迹转过身坐到主位上,打开了水壶开关准备泡茶。

缪静和徐江帆则对蒋云淮的艺术修养进行了一番赞赏。而蒋云淮徐徐转过脸看向神色淡漠的徐宇定,他想他并不关心她喜欢什么。

徐宇定正抬头招呼大家坐下喝茶,不期然看到蒋云淮审视的目光,他似笑非笑说:“蒋先生应该会是我家芷波的知音。”

蒋云淮没接这话,走到茶桌边坐下,看着徐宇定摆上茶杯,行云流水开始洗茶洗杯泡茶。

缪静也在茶桌边坐下,等喝茶的时候,她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但她不知就里就选择了跟着沉默。而就在这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点,因为这样逢场应酬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事。她的思绪也不由走神。

而徐江帆没在意气氛的变化,大剌剌坐下后掏出一支烟就点上,他眯眼打量缪静说:“小缪,你们现在女孩子真是年轻有为,但也不要太拼了而耽误了自己。我和你爸多年好友,他最关心的还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家企业那么大,有你哥还有专业团队在管理,你吃穿不愁那么有钱,你这样的条件结婚不是什么坏事。”

缪静闻言回神,第一反应是心里不适,但她面上一笑说:“家里有钱和我自己有钱是两回事,徐叔。”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徐江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道。

缪静知道徐江帆不会懂这句话的意思,她也没再说什么,也应和着笑了声。

徐宇定这时伸手夺走了徐江帆指间夹着的烟,用茶水冲灭丢进了垃圾桶里,说:“小叔,室内禁烟。”

“你这是干嘛?芷波又不在。”徐江帆皱眉不爽。

徐宇定没接腔,把茶斟上,依次把茶杯送到客人面前。

蒋云淮看着青瓷茶杯,因为缪静刚才说的那句话莫名想起了蔡芷波,他不由看了眼缪静,带着一丝求解的渴望。

但缪静触碰到蒋云淮的眼神,礼貌笑了笑也没打算解释。

徐宇定端起自己的茶杯,看了两人一眼,问蒋云淮:“蒋先生,准备在海城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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