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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薄唇弯起一丝弧度,似讥讽:“你若真记着从前,就不会走丢八年了。”
“温言,我给过你逃开的机会。”陆知序感受着手心的弧度,呼吸半点未乱,“是你自己没要。”
他狠了心,任由温言摇着头拒绝,狠戾道:“恨我吗?恨吧。”
“反正强迫你这回事,我也不是第一回做了。”陆知序的话里有淡淡的嘲弄。
他把自己形容成一个阴狠的角色。
他也确实是。
早在这朵花刚成年时,他就心狠手辣地将花摘下,此刻又要故态复萌,将这朵花圈种在自己的花园里。
他会给她阳光、雨露,给她很多很多的爱,给她一生的富足,却唯独不给她自由。
他要让这花只被他一人看着。
即使她恨他。
温言摇着头,豆大的眼泪一汩汩往外冒。
分明不是这样的。
从前从来不是强迫,是她心甘情愿。
可此时此刻,他作乱的手,让她失守的手,却近乎强迫。
温言掉着眼泪控诉他:“陆知序你这个混蛋!你早就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别逼我真的恨你。”
禁锢着她的手骤然松开。
“什么新生活。”陆知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露在外头的瓷白肌肤,这会儿被他捏出一抹惹人的口脂红。
他润了润嗓子,淡声问:“说清楚。”
温言翻身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
“上次去你别墅,我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吗!”温言几乎是从嗓子里逼出的话。
她恨声道:“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都是你的自由,但请你别再来招惹我。”
她将脸拧向一边,不准自己流露出半点脆弱。
陆知序漠然地审视着她,一动也不动,像在思索她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姑娘,他一点也不知道温言在说什么。
“找借口的功力退步不少。”陆知序冷嗤一声。
温言羞恼而愤懑地脱口而出:“陆总敢做不敢认?”
“那双粉色拖鞋是谁的,一次次进出酒店的新闻又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是谁强迫你的吧?!”
她高高抬起下巴,瞧着像准备大举进攻的军队,其实是在固守自己的城池。
“…就为这事儿。”
陆知序寂了会儿,倏忽笑起来:“吃醋了?”
他冰封的眼底好似突然旭日高照,正一寸寸融了冰,有笑意染进去。
温言瞧着他,半晌有些难过地别开头。
只是提到那个姑娘,就叫他这样开心吗。
连从前的她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里那点酸涩,继续说:“我在国外读书不容易,选择回国是真的想在学术上能做出点成绩,让很多地方能留下温言这两个字。”
“——给外公看。”温言顿了顿,声音里有藏也藏不住的难过,在凌晨天色将晓时,柔柔地鞭笞着陆知序,“我根本没想着要跟你怎么样。你既然有了新生活,你就好好对人家,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别再跟我纠缠不清了。”
“陆知序,我很感谢你今晚救了我和温衡。但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温言抬起头,直视陆知序。
陆知序被小姑娘一迭声拉开距离的话气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