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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一起上,当地官员马上派出了大量官兵攻打当地的土著以及前朝余孽,两边损失都不小。
总的来说还是大庄的军队占上风,毕竟人多,装备精良,像是蛊虫之类的东西,暗地里下手能让人防不胜防,正面对敌,效果有限。
况且在当地当官的人,不可能不了解蛊虫,真要是半点儿不了解,早就被那群土著给弄死了。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没人怀疑到郭勇身上,南疆那位圣女确定已经死了,她死后,那些土著奋起反抗,但都被当地的军队一一镇压,剩下的罪民之后会被带去极北之地,远离南疆,到新的地方开荒,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原本的传承,成为普通人。”
李暮歌将此事转述给颜士玉听,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得让颜士玉帮忙拿拿主意,她有些纠结。
主要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和颜家有关系。
颜士玉听完后,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翻江倒海。
她在听说八皇子在外遇刺的消息时,还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打破了活阎王的杀人记录,有个皇子不是活阎王杀得,而是被前朝余孽所杀。
没想到啊,她想得太简单了,离那么老远,活阎王照样能要人命。
“怎么这副表情?怪我之前没有同你说一声,就让郭勇去刺杀秦王?”
李暮歌总觉得颜士玉冷淡的表情之下,藏着浓浓的幽怨。
“殿下说笑了,臣岂敢如此揣度殿下用意,况且,郭统领出长宁一事,臣是知晓的。”
她只是以为郭勇是出去给殿下办一些事情,没想到是悄无声息办了件这么大的事情。
别看这半年来,皇嗣一个接一个死,好像死几个皇嗣很正常,实际上这一点儿都不正常!
孩子多,其中有些孩子会夭折,会因病而逝,一年没一两个是正常的,但大多是年幼的皇嗣。
像是已经长大成人的皇嗣,很少会在年轻的时候出现意外。
颜士玉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将手中茶杯放下,问道:“殿下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陛下会有所怀疑吗?”
真的就一点儿不担心啊?皇帝就算是个蠢猪,大臣里也该有几个聪明的意识到不对劲了才对!
“死得又不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嗣,大臣们也不会有多在意,皇位只有一个,活到最后,能够登上皇位的人,也只有一个。”
生的多,死得就多,李暮歌对此看得很清楚。
皇帝本人也不见得有多在乎那些孩子,他可能有很多孩子都没见过几面,彼此之间的感情还没有皇帝和大臣的感情深厚呢。
毕竟皇帝和一些老大臣天天都要在朝会上见面,一年见面的次数比后宫嫔妃见面次数都多,见面就有一份情,这情分绝对非比寻常。
要是一年之内,朝廷上皇帝器重的大臣死了七八个,皇帝能悲伤到哭成狗。
不光是情感上接受不了,工作量也接受不了,那些被皇帝器重的大臣,哪个不是管着一堆事情啊,真死了,全都是皇帝的活儿了。
而且,不光皇帝会上心,百官也会兔死狐悲,死了一个陈录,到现在还有朝臣会提及,但死了那么多皇嗣,有几个朝臣会天天说?
“你也了解过养蛊,皇嗣们就像是瓮中的蛊虫,父皇在养蛊,百官也在挑选心仪的那个蛊虫,等瓮中只剩下一个后,所有人都会很满意,因为这说明养蛊养成了。”
李暮歌说的话落在颜士玉耳中,激起颜士玉一身鸡皮疙瘩。
颜士玉实在无法直视这种情况,她不能接受将人和蛊虫相比。
“虫子没有感情,可人有啊!人和虫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颜士玉觉得殿下的话,未免有些极端。
李暮歌没再说话了,有些事情的本质就是如此极端,只是人们擅长用温情的外套,将冷酷的内里套住,伪装成温暖的模样。
颜士玉看着默不作声的李暮歌,突然想起了李暮歌和她的母亲姐姐之间的关系。
还有自己与姐姐之间的关系。
人确实比虫子要多了很多感情,可感情并没有任何用处,反倒会成为做出不得已的选择之后,折磨自己的东西。
李暮歌见这个话题结束,轻声说起了她找颜士玉的正事。
“东安那边的人回来了,东安县令侵占良田,私下放利钱,致使数百户良民不得不将田地低价抵押,卖儿鬻女偿还利钱,却还是不足,最后被逼得背井离乡,成为流民。”
“什么?东安的县令怎会如此!”
颜士玉大惊,东安是颜家族地,当地的县令大多由亲近颜家的官员担任,只不过近些年颜家大部分力量都转移到了长宁,老家那边确实是疏忽了些许。
“东安县令曾为太子门客,后走了杨家的路子,最后落户东安,至今已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