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逃亡（第1页）

两人走到跟前蔡依一问陈栀：“怎么了呀？”陈栀看到蔡依一来了便说：“他把我的粉饼弄坏了。不过呢他赔了我新的。我呢，人美心善勉强原谅他了。”蔡依一心想：真不能把两个小孩放在一起。陈曙把水递给两人说：“继续赶路吧，离山上还有一段距离。”

太阳越来越大，蔡依一把外套脱下来了，陈曙见状顺手把衣服接过。卫袁心里对陈栀的愧疚说：“要不我帮你拿吧。”陈栀递过衣服说：“谢谢。”到了山上，陈栀见山上有一个寺庙说：“我们进去看看吧，我希望能看见财神爷。”蔡依一笑道：“没有什么财神爷，只有一尊无名的佛像。”卫袁说：“万一呢？”蔡依一笑着。刚刚两人可是累死累活的，现在精力充沛的又是他俩。陈栀说：“我是第一。”卫袁也不善罢甘休说：“我才是。”陈曙在一旁扶额苦笑说：“他可算是找到了玩伴了。”蔡依一见状说：“心情好些了，我们也进去吧。”陈曙说：“好。”

庙里现在都没什么人来拜，庙前的灰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陈栀和卫袁很是失望，但只见陈曙和蔡依一走到佛像前，拍了拍跪垫上的灰尘跪拜起来。陈曙低声沉吟说：“吴炳在另一个世界要幸福。”蔡依一没说，只是心里默念。其实她有私心，奶奶一定要长命百岁，你说过的只要我还是小孩你就一直在的。我还是个小孩，不要离开我。蔡依一起来时，眼里泛着光。陈曙看着蔡依一眼眶的光，以为只是同情那个小孩，便对蔡依一说：“我兜里有纸，我手脏，你拿吧。”蔡依一拿出小包纸巾对他说：“谢谢。”蔡依一想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劲，“不，我的手也是脏的啊。”陈栀非常震惊，卫袁也一样。在两人的眼里，两个都是洁癖。蔡依一倒是好一些，但是陈曙是超级无敌大洁癖。他可是不允许指甲里有一点灰，洗手要按照十步洗手法的人，甚至吃剥壳类的食物只有自己最亲近的剥的才吃。

俩人转身，发现陈栀和卫袁在说悄悄话：“我去，我头一次见陈曙跪这么脏的地方。他可是个大洁癖。”陈栀说：“蔡依一也是。他俩今天怎么回事。该不会被什么污秽附体了吧。”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身后，蔡依一心想：有的时候，还挺佩服陈栀的想象力的。

两人回头看着蔡依一和陈曙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卫袁说：“蔡依一你不是说你压力有点大嘛，喊出来会好些。”蔡依一感觉好尴尬：哇塞，这路上都是上山的人，这也太尴尬了吧。陈栀看穿了说：“我压力也大，我怎么还不成富婆。我先来。”陈栀大喊：“我迟早有一天要变的很有钱！”紧接着卫袁大喊：“希望我接下来的实验都很成功！我不要再被徐老师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了！”蔡依一说：“我希望我在的这个公司越来越好！我想去日本！我不要再困在回忆的漩涡里了！”陈曙犹豫了一下，看着三个人看着自己说：“我希望我研发的药物能给病人一个生还的机会。”陈栀说：“真羡慕你们，都有自己的目标，自己干的事也都很有意义。”蔡依一说：“我也很羡慕你啊！你的善良果敢，大大方方。当培训老师也很有意义啊，而且你很快乐不是嘛？”卫袁说：“你别看我是个学医，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学医。老爸让我学的，说来也不怪他。”陈曙说：“怎么着，你也想让我安慰你？嗯嘛，你虽然不想学，但是你确实挺出色的。也很有天赋，要不然徐老师也不会这么恨铁不成钢。”卫袁说：“真的吗？会说就多说一点。”陈曙懒得望他这幅死出，一夸尾巴就翘上天，闭着眼说：“假的！”

俩人在旁边看着这幅场面快笑死了。当四人下山时已经下午了，便坐观光车到山下。临近观光车时，蔡依一狂奔起来，三人见状也奔跑着。风在耳边唱着歌。似乎这一刻就是青春的模样。青春，本就是向着自由的狂奔。我就像这些树木渴望天空一样，渴望自由，渴望挣脱一切桎梏。那是灵魂深处对自由的追寻，是对梦想肆意追逐的悸动。坐上车时，陈栀说：“一一你刚刚为什么跑那么快？”蔡依一看着她说：“胜利就在眼前了，我多跑一步就可以更快的解脱，这个过程很幸福不是嘛？”陈栀说：“啊？反正胜利就在那了，早晚的事。”坐车途中，蔡依一看着往后疯倒的树。感叹不已，今天的她，似乎能回答三年前的自己。其实自己也不是恨他，恨来恨去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不坚定，恨自己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恨自己太普通。可是美玉也好宝石也罢。美玉有美玉的活法，砂砾有砂砾的活法。至少我现在很满意我自己，我此刻很幸福。我有在变成我所希望的大人的模样。

最后到了一家餐厅想着赶忙填饱肚子。陈栀也全然顾不上淑女风范了，卫袁在一旁看着说：“慢点吃，别噎着了。”蔡依一就只觉得今天很开心要了瓶啤酒。陈栀吃的脸上沾了米粒，蔡依一笑着拿纸给她擦脸，卫袁看着脸糊的像小花猫的陈栀。陈曙看着眼前昏黄的灯光打在女孩的脸上感觉很温馨。陈曙有的时候还挺羡慕卫袁的，他的坦诚总能和朋友打成一片，自己看着他们的画面似乎感觉这份温暖与自己无关，自己是这个宴会的局外人。这时，蔡依一说：“谢谢你，卫袁邀请我。当然了！陈曙，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这次爬山了。”陈栀说：“对啊！谢谢你们，今天我玩的也很开心。其实说来也挺遗憾，我和蔡依一认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爬山。”陈曙听到这，似乎眼前弥漫的雾气被人撕开，冲他大声喊：“陈曙，一起来啊！”陈曙笑着，心脏感觉多拍了一下，这一下是对她们的感谢，是无法诉之于口的感谢。

卫袁说：“啊？你们家乡没有山嘛？”陈栀说：“没啊，那是个大平原。不过我喜欢那里，五月繁花似锦，九月金桂飘香。”陈曙若有所思下意识地说：“那边气候怎么样？”蔡依一说：“很宜人，不冷不热。和宁州有些类似。”陈栀看见陈曙这幅样子，边打趣道：“怎么？该不会心有佳人在远方吧？”剩下两人闻着味就把目光聚焦在陈曙身上。陈曙不太适应被人盯着就说：“不是，就之前认识的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在那里上学而已。”卫袁若有所思心想：“要好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卫袁和陈栀拿酒去了。蔡依一说：“陈曙，你不喝嘛？”陈曙笑着说：“我要是喝了谁开车啊？笨。”蔡依一一惊，有片刻恍惚。陈曙也恍惚了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我在想别的事。额嘛……”刚想接着往下说，蔡依一说：“没事，只是你刚才那句话让我想起来一个被我弄丢的朋友。话说你们还蛮像的，我也没有很介意你说我笨。”陈曙说：“你没介意就好。”其实，他心里是挺好奇的。

陈曙和卫袁把两人送回之后，在车上卫袁说：“哥，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陈栀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可爱的人啊！”陈曙笑着说：“喜欢那就去追人家啊。”卫袁说：“不过话说，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就没想过找老婆嘛？”陈曙说：“结婚是一件很庄重的事，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我感觉蔡依一和你挺搭的，就一种给人的感觉。而且，你没发现嘛，你和她说话，嘴角那可是一直没下来过。”陈曙说：“怎么可能？”卫袁说：“反正，今天我看到的笑脸可比往常多太多喽！”陈曙，心里知道。我，可能喜欢他。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新鲜感，毕竟新朋友嘛。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但是，我似乎没有证据去说服自己不喜欢她。陈曙，你不能重蹈覆辙。

大一那年，陈曙和朋友去上学的路上被要了微信。那个女生对他很好，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校园跑。直到有一天，那个女生鼓起勇气表白，周围的朋友也都说挺般配谈了吧。陈曙同意了。两个在后来也一样很甜蜜，甚至有一次女生的家长来这里旅游想见见女生，那个女生也不想出去，想和陈曙多待一会。但是，陈曙心里还是感觉哪里不对。这似乎不是他想要的。后来两人分手了。

大二那年，陈曙和朋友出去玩，他遇到一个和他很像的女孩。两个人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知道对方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很懂他。在朋友的鼓吹下，好友祝福声中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但是，相处之后还是感觉不太对，两个人争吵不断，最后分手了。

所以，陈曙不想在重蹈覆辙了。他想明白自己的心，而不是在周围人般配的口号中谈一段并不合适的恋爱。他必须慎重再慎重。这一次，他想把选择权交给自己的心。让心跳去回答。

可，奈何他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甚至都并不了解自己。像一个在充满雾气的河上划船的船夫那般。

蔡依一对陈栀说：“你说卫袁怎么样？”陈栀说：“他？哼就是一个捣蛋鬼。像幼稚园的小孩一样。但是吧，有点男子汉该有的样子，闯祸了就立马用行动弥补，也挺细心的。”蔡依一笑着。陈栀说：“你笑什么？我才不喜欢他呢！我喜欢稳重点的像陈曙那种。”蔡依一说：“幼师和幼儿挺好的。”陈栀说：“好啊！你又在打趣我！蔡依一！话说你不喜欢陈曙嘛？”蔡依一说：“没什么感觉。不过总是能从他身上看见别人的影子，挺懊恼的。”陈栀说：“我的姐，这都几年过去了，还念念不忘呐！不过万一他就是你前任，这可就热闹了。”蔡依一说：“不可能。上次在酒吧我碰见他了。”陈栀像是听见什么惊天大瓜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然后呢。蔡依一说：“我们没打招呼，他应该也没认出来是我。毕竟那时候灯很暗。”陈栀说：“那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陈曙的？”蔡依一说：“位置不一样。一个在洗手间旁边，一个在主唱台旁边。有距离的。”陈栀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万一他去拼桌呢？”蔡依一不语，似乎有这个可能。陈栀说：“姐，这么多年不谈恋爱，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吧！我不理解啊！你们连面都没见过，都不知道彼此的照片。只是网恋了一段时间而已，仅此而已。你在这对他念念不忘，人家可能早就谈了好几个女朋友了。”蔡依一说：“是我不想谈，我想着吧，和一个人谈恋爱，至少要把心清空吧。要不然对那个人也太不尊重了吧。”陈栀说：“可是，我就是为你感到不值啊，那个人有什么好的。”

晚上，陈曙躺在床上想着：她是不是她呢？我今天说到那句话，她还挺惊讶的。但是，我把她微信拉黑了，既然我能加她好友那就不是。还有，我真的是对她有意思吗？啊啊啊啊啊！！！感情这东西太复杂了！！！！陈曙想来想去睡不着，直接打开电脑起来看文献。

另一边的蔡依一也在思考陈栀的话。或许有这个可能，但是也只是可能，没有证据啊。好吧，我坦白。我只是害怕，万一真的是他我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我应该挺失望的吧，真被他说中了。差不多的分数，差不多的学校，差不多的工作。不对！我为什么这么沮丧，至少我很满意我自己，至少每一天的我有在努力生活。就算他真的是他，因为这个看不起我，那只能说是我看错了人。

第二天，蔡依一来到店里像往常一样看着《杀死一只知更》。这时，卫袁过来拿两瓶水和蔡依一打招呼。看见蔡依一那么重的黑眼圈说：“一一姐，你该不会还失眠吧？要不再爬一次。”蔡依一说：“别别！我挺精神的。我是因为昨天想事情睡得有点晚。”卫袁说：“这样啊。”拿着水就走了。蔡依一说：“那个卫袁你没付钱啊。”陈曙接过卫袁的水说：“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他家的店吧。”蔡依一看着陈曙，摇头。蔡依一心想：什么鬼，老板的儿子给我放假，还请我出去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