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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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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樊悦宁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很有才华,只是我们性格真的不合适,你太敏感了,你一直都在你的世界里活着,就像刚才一样,你总能想到哲学家,想到历史,想到那些宏大的世界。可是我觉得你的世界并没有接纳我,我渴望的温柔你并没有给予我,你也不喜欢我的爱好,你不喜欢小猫小狗,你不喜欢我撒娇娇,你不喜欢我在大街上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学猫叫,比如黏在你身上,你和你一开始说的也不一样啊,你说你觉得黏人还好,你说会宠我……”

我看着她的泪眼,泪水折射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让她眼里一片碎星,就好像我曾经的心一样。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觉得我做得好……事实上和你分手后,我反思了很多,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是我太较真,有些事你做了就做了,女朋友么,撒娇粘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当时的我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我确实没做好准备把填的满满的世界腾出位置来,而我慢热地开始思考时,你就已经离开了。”

“只是樊小姐,”我鼻子有些发酸,“我其实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为什么走出来的这么快,你当时说我和你纠缠了一年多这还算快啊?可我不是这么算的,你和我分手的那天太决绝了,人的转变不是从后面的种种开始的,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走出来了。而这个时间,我们才谈了不到六个月……”

“我俩本就是不同的生活轨迹,需要磨合很正常啊,为什么你那么快就打算抛弃我啊?”我终于绷不住了,几滴热泪从脸颊上划过,我赶忙扭过头去擦掉,心里却更是波涛汹涌了。

冷静下来,我自嘲地笑了一声:“罢了,不好意思我又自作多情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痛苦和不满,无非是难过你和我对感情不一样罢了,其实你也没什么错,是我的问题。”我站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发麻的脸,强行平静下来:“不早了,你脚腕还有伤,我送你回去吧。”

樊悦宁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嘴唇微张,但过了会,还是抿了抿,简单地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帮人帮到底,我摇摇头:“你这脚这个样子,要养伤就彻底养好,别落下病根了,像我膝盖似的。”

樊悦宁拗不过我,于是站了起来,我扶住她的胳膊,牵着她慢慢向前走。

走出了后山,到了她停电动车的地方。

“你怎么又瘦了?”我忍不住问。因为我一只手扶着她肘部,一只手托着她手腕,所以感受到了她更为纤细的胳膊。

“在减肥。”樊悦宁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笑着对我说。

我无奈地叹气道:“我知道你爱美,那也不能损害身体健康啊。你本来就很瘦了,再瘦下去对女生不好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叨叨。”樊悦宁说着,巧笑嫣然地看着我。

我切了一声:“反正你也没听过我的话,我那么喜欢叨叨还不是因为……”讲到这,想到那个爱你的原因,我一时语塞了。

“因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脸上泛起嘲弄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些,低低地说了句:“哦。”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拍拍电动车:“你坐后面吧,我送你回宿舍。”看了看她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感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骑车送你了。”

夜晚的路灯昏黄,樊悦宁的脸埋在阴影里,我看不清。

我坐在了四年前经常坐的前座上,拧开了引擎,就像她也坐在了四年前一直都在的后座上,一只手轻柔地挽住了我一样。

我只觉得那久违的香气开始不断往鼻子里窜,我知道一方面是她的香水,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闻着有点微微的辛辣,我每次闻到都会忍不住性欲暴涨,我还戏称过这可能就是偷腥的意思吧。

就像现在,我的兄弟非常不要脸地挺立了起来,顶着我的牛仔裤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正在骑车地我也不好调整,而且樊悦宁还在后面靠着呢,这要让发现也太丢人了点。

好在距离不远,也可惜距离不远,我以为的最后一次送她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到了熟悉的宿舍楼下,她在我的搀扶下慢慢下来。

“好了,我也把你送到了。”我看着这张脸,心中突然有些留恋,“保重!”

樊悦宁也看着我,这是分手后第一次,我觉得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舍,不过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你也保重。”

我转身离开,向宾馆走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绕过学校的内湖,只能看见些许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草坪、树木和广场上,湖边风还是挺大的,吹得我稍微有些冷意。

之前快毕业的时候,睡不着了我就到湖边看看,这里真的很美,我喜欢那种冷风吹过身体的感觉,风会把身体的表层吹冷,就像我的心一样,那种感觉让我很舒适,就像是我变成了雕像,没有了自我意识,与我坐的石板彻底融为一体。

我打开手机,点开支付宝,又看到了之前给她的备注:樊悦宁(sub?)。

我笑了笑,想起之前和樊悦宁交往时,我俩都挺老司机的,一路飙车,进展很快,直接就快进到调教了。

还记得她当时聊天也是主人长主人短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调皮中又带着些许可怜,很会激发你施虐的欲望。

有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碜:刘朝一你在想什么啊?我打断了自己的臆想。

但是吧,欲望的火焰可不是现实的冷风能吹灭的。

回宾馆路上的莫名其妙的回想,勾起了我的欲火。

曾经分手后,我有些下流地想过,早知道这么快会分手我当时就上垒了。

是的,因为那是大二的下半学期,我和她都还对最后一步有些迟疑,就没进行那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塞运动。

不过除此之外倒是都尝试过了,但终究让我有了些无耻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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