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8页)
高峰是由白自大扛在肩上的。
白家兄弟早就恨透高峰了,白自在很想用铁浆把高峰的脑袋打碎。
白自在走在前面引路,他们很少来到这儿,三船帮的人都是活动在水面上的。
何无痕很高兴地走在后面,抓住高峰,是他的心愿,因为自从他几乎被高峰杀死以后,他有把握活捉高峰。
“三江八怪”自视甚高,劳三大与何无痕吃过高峰的亏以后,“三江八怪”的气焰小了许多,但他八人的心中却都下了决心,非杀高峰不可。
何无痕就是这种愉快的心情,他走在后面带着一副得意的微笑。
岸边隐藏着一条快船,当何无痕撮唇一声尖锐的口哨吹起来,那快艇也有了反应。
快船迅速地转过来,快船上明显地站了四个青装赤脚的汉子。
有一个汉子跳上岸,双臂贯力地拉着一根绳子,他把快艇抓上岸边,笑问道:“何爷,白爷,得手了?”
“嗯!”
何无痕看着白家兄弟把高峰扛上船,他这才安心地跟着跃上快船。
江中快船可逆水行舟,三支奖三边摇,快船吱呀吱左右晃,压得船边的水“叽叽”地响,可也快得像飞一般。
高峰不吭声,自从他在麻袋中被打得七荤八素之后,他假装着昏死过去了。
何无痕站在麻袋边,他对白家两兄弟道:“刚才我们一顿打,但不知是否把这小王八蛋真的打死了?”
白自大道:“这我所希望也。”
白自在道:“会杀人的人也自然会挨揍,我以为这小子大概只是昏过去了。”
何无痕道:“如果死了,那就美中不足了。”
他小心地用脚推踢麻袋,又道:“千万不能死,姓段的贱人不除,当家的芒刺在背,有了这小子,还怕他不招出那贱人的藏身之地?”
白自在道:“姓段的女人神出鬼没,飘忽不定,她的那些为她拼命的,当家说都是当年段洪的陆上手下人物,可是这小子才多大?”
白自大道:“他顶多不过十八岁,我看他绝不是段洪的什么手下人物。”
白自在道:“十八,我看他有十六就很偷笑啦!”
白自大道:“那就更不是段洪手下人物了。”
何无痕却沉声道:“我如果猜得没错,这小子是子承父志。”
白自在道:“这话怎么说?”
何无痕道:“他的年纪小,当然不会是段洪的手下人,但他的父亲一定是的,当段洪全家完蛋,坝上的陆上分舵风云消散以后,这小子的爹便把积压在心中的仇恨散播在这小子的身上,他苦学成功,决心继承父志,所以他的年纪就不像另外的几个那么大了。”
白自在在点头,他兄弟白自大也点头,道:“何兄,你的这一解释很合乎道理。”
何无痕自以为是地道:“什么合乎道理,根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麻袋中的高峰当然没有昏死,他把何无痕的话听得很清楚。
到现在,他总算肯定那夜与段大姐同床共枕的时候,段大姐的话是真实的。
从敌人口中听得这些话,高峰便不再怀疑了。
他开始为段大姐感到同情。
当他那次听到段大姐涕泣着提到当年一段往事,他还以为段大姐喝多了酒,在讲古呢!
他却不知道,有许多事情,就是喝了酒之后才说出来的,这就是“酒后吐真言”。
快船大约驶了快一个时辰,麻袋中的高峰觉得很奇怪,如果船驶对岸,半个时辰就够了,可是如今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
他被困在麻袋中卷伏着,身子真有些麻木的样子,他动,只能轻轻的动,因为如果被白家兄弟发现麻袋在动,少不了又是几脚踢上来。
高峰不愿再踢,所以他动的很轻,很慢,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摇晃的船晃得动颤似的。
他便在这种摇动中,自腿上拔出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