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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我挑挑选选出来的,过滤掉了中间的许多的阴阳之言。
不愧是去尘,将质疑威胁之言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虽然但是……
眼前的这小公子该哄还是要哄的啊,毕竟官印还没拿回来呢。
可下一刻,一阵窸窣声响起,坐在我腿上的左泊川伸手向我的脸,素指捏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与他对视*。
两人四目相对间,我大脑疯狂运转。
在想这种情况我该说些什么来安这小公子的心时,却是左泊川先一步开口出声。
“想笑就笑嘛……我又何尝不希望你开心呢?”他目光平静地视线在我脸上扫,继续道:“你以为我就会喜欢看你每天对着我院子里那堵高墙沉默无言的模样?我又何曾不希望,我与你能为同一件事而开心呢。这样的话,那该多好……”
“那……官印……”
我问道。
将官印还给我,我不就开心了?尽说些没用的。
官印拿不到,那都白玩,丢失官印那可是任人把柄的重罪,更别说现在这种是人都想从楚氏身上扯一块肉下来的境况了。
左泊川没答,他终于站了起来,手中未拆封的信仍被他拿在手中轻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他走到堆满信的桌边问我道:“那这些你都不看了吗?”
说罢,他拿起一封上面书有君嘉礼名字的信说道:“比如这种通篇都是骂人发誓要杀光左氏全族的,”
放下,又拿起另一封应景的信,继续道:“和弯弯绕绕声称可以与我们左氏共谋的,以及……边关送来询问你近况,试图与左氏沟通将你接走的……”
“……什么?”
我后背缓缓靠在了椅背上,意识到不对劲。
此前我便一直在奇怪,不说我身为云州刺史被伏击,就算南嘉国现在上面的那一批人虽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但明面上都是要粉饰太平的,不至于显得太过荒唐。
且当天可不止是我,还有回边关的银甲骑兵队也定然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根据去尘的信来看。
事后,竟以土匪伏击,剿个匪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那朝廷以及氏族的颜面何以放得下?
除非……
“那么多信,只有这些人的吗?”我问道。
“只有这些人的,”左泊川直视我的眼睛回答道:“没有楚氏的。”
我傻眼了……
左泊川讲的很委婉,他说:“一代朝廷,总有牺牲者,当岁月化为一部史书,一个人的身死是真是假,其实都只有你身边的人或许会在意。”
我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要我不用高兴于外界其实有人知道我是活着的。
因为对于更多人而言,她们只在乎我这个身份、也就是楚二世女和云州刺史这个身份是否“死亡”而已。
就比如这些信里,竟没有一封来自于楚氏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你是说……我母亲她……”我有些不想相信。
“是呢,”小川说着,边依照人名将成堆的信件区分着。
或许是骂人发泄情绪时总能灵感不断,又不用考究什么用词或信的内容质量问题。
嘉礼的那摞遥遥领先于其他人的。
小川将外界现在的情况边说与我听:“亲生女儿‘死’于上任路上,途中发现各种可疑私兵行进的踪迹……朝廷啊,现在可是许多大人物们的炼狱哦,这种半道截杀皇上亲指官吏的罪名,且死的又是那位只手遮天丞相的女儿,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于情于理,被成功定罪的那些大人们,怎么也得落个抄家罢?”
我凝眉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所以你带我来看信,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你想挑拨谁?”
“不是我挑拨啊……”左泊川道:“是丞相的将计就计啊。我们左氏已经三代跟随楚姓了,哪敢有过二心,你该不会真以为将你拘在沣州,单凭我们左氏就敢做得出来?”
也就是说,母亲知道我没死,甚至本来就是母亲要左氏将我带回沣州藏起来,以此事作为党争的趁手武器?
所以去尘才会在信中写那般尖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