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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不是太仁慈了。”贺枢轻轻一丢那份密章,“当初不该判流放千里,而是直接判枭首,你们说是不是?”

冯斌与曹平迅速跪下,不敢对视,又不敢不答话。

“陛下仁慈宽和,是韦谦彦枉顾陛下圣恩……”

“朕不想听这些话。”贺枢的声音骤冷,“韦谦彦既然冒这么大的风险,胆敢拿死囚顶替陈丰,所图必定不小,而你们查到的那个宅子,或许就关着陈丰。”

“臣失职,未能及时察觉韦家变动,请陛下责罚。”冯斌一脑门磕在坚硬的金砖,“臣现在就派人去搜查宅子,必定重新抓捕陈丰。”

“顶替罪员,绝非一个人能完成,与之相关人员全都抓回来。”贺枢冷静吩咐,“韦谦彦不会坐以待毙,那些人证物证务必保护好。”

他看了一眼跪在底下的两个人,拿起那份供词,“先起来。”

冯斌与曹平立刻麻溜地起身。

贺枢将供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沉吟片刻,有条不紊地安排。

“情况有变,原定计划也要该改变,你们依次去通知底下的人,随时做好准备,尤其是都察院那几个御史,叫他们现在开始写弹劾的奏章,随时准备上奏,冯斌,你出宫后,即刻带锦衣卫查封那处宅子,此外……”

贺枢停顿一下,拿起案几上的狼毫,挥笔写满一张纸,“冯斌,上面的内容记在心里,看完就烧了。”

冯斌两步上前,接住纸,扫看两遍,完完全全地记在心里,接过曹平刚刚点燃的灯盏,一把火烧的干净,只剩薄薄灰烬。

“臣遵旨,绝对亲力亲为,请陛下放心。”

贺枢站起来,轻轻拍了下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肩膀,含笑点头:“你最近辛苦了,朕都知道,你那个小儿子,朕记得快十四岁了吧?下个月赐他一个荫监,送去国子监,与次子一起,安心科举。”

荫监通常只荫蔽一人,若要多人入读国子监,通常要天子开圣恩。

冯斌一向板着张严肃国字脸,此时神色流露几分激动,当即跪下:“臣叩谢陛下圣恩,臣必定不负陛下重托。”

贺枢又勉励几句,安排锦衣卫要做的事情,随即说:“召郑仁远进宫。”

曹平即刻应声:“是。”

第70章第七十章“这个人不是江朔华!她在假……

韦家。

“父亲!”韦侍郎急匆匆跑进书房,额头冒汗,大口喘气,风度尽失,“父亲!出事了!”

书房除了韦谦彦,还有两三名官员,一瞧见韦侍郎这副模样,彼此暗中对视一眼,有同一致地起身。

“阁老,下官告辞,必将按照您的嘱托去办。”

韦谦彦微点下颌,“嗯,你们去忙吧。”

等到那几人离开,韦侍郎一把关上门,两步跨到父亲跟前,“爹,我们在南城的宅子被锦衣卫抄查了!”

“人被抓了?”

“没有,陈丰之前发疯逃出去,正好昨天我派人换个宅子。”韦侍郎猛灌一杯冷茶,拿袖子一抹嘴,“爹,您说是不是圣上知道了?不然锦衣卫怎么突然去抄宅子?”

“事情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你当初既然敢收留罪员,心里就该做好准备,文儿,遇事最忌慌慌张张,自乱阵脚,锦衣卫抄的是外宅,又不是来抄这里的家。”

韦侍郎平复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爹,儿子知错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丰这个人不能再留了。”韦谦彦语气慈祥,说出来的话却不带丝毫温情,“人都疯了,不可能记得钦天监的秘密,他说出来的话,没人相信,更不可能假借天象为我们说话。”

“确实,儿子立即派人解决他。”韦侍郎接话,仿佛当初特意救下陈丰的人不是他一样,“不过,爹,陈丰有时候又很清醒,写了不少事情出来。”

“甄别一下,把有用的内容摘出来。”

“是。”韦侍郎回想片刻,“父亲,您知道江朔华吗?就是钦天监一个从七品的灵台郎,这次陈丰写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韦谦彦拧眉思索一阵子,忽然问:“是不是前年圣上急召进入钦天监的那个人?为人处世木讷,听不懂我们的招揽。”

“没错就是他,当初选任新的灵台郎,就是他把陈丰挤掉了,导致我们后续很被动。”韦侍郎停了一下,“爹,今年年初的时候,圣上为什么故意选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当灵台郎?”

“就是因为他年轻,刚进入官场不久,没有派系,况且钦天监归圣上直管,吏部、内阁都没有办法插手其中人员任命。”

“爹。”韦侍郎迟疑着开口,“这个人可能有点奇怪。”

“奇怪?”

“主要是陈丰嘴里一直念叨这个姓名。”

“一个从七品而已,虽然很年轻,但是你觉得盯着这个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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