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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想干什么?害死自己?
邺王面上肌肉几度抽动,显是没料到她竟如此直言无忌——她与大儿子关系果如流言所传!
终究,邺王把方才那堆官僚客套的绉话改了语调:“听闻,前月药王庙会,乃京陵所办,声势浩荡。想必王城曾邀药王赴会……”
“不错,”长乐端起案前一樽酒杯,敬他,“药王没去,是我代往!”
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亮给邺王看:“我得镜无妄大人亲自引见宫门,可惜容氏膝下,没有长公子这般栋梁。”
……
季临渊嘴唇都发干了,手心汗涔,死死捏着弟弟的轮椅把手,脑中盘算飞转。
邺王接着道:“今日孤一见神医,眸清神定。然则,今日终归是大军师亲侄诞辰,首重家门和乐,还是以澈儿为重吧。”
长乐倒也恭顺应喏。季临渊见状,忙欲上前扶住父亲的轮椅。
“临渊,”邺王止住他,“既然你与神医投契,便由你代陪神医吧。”
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其实本来应该一章发完的,但估计得有6000字,因而分两章,不要错过下一章啊!一个很大胆尝试!
第122章
长乐出去时,突然发现贺兰澈的浑天枢增加了一截长度,还多了个孔位,可以再镶嵌一颗宝石。
他此时正兴高采烈地汲水,朝湖中喷吐泡泡。
清澈正直的人气场总是纯粹,瞬间净化长乐的神思。
他快步向她走过来,她快步朝他迎过去。
“方才伯父指点了我比试的疏漏,还传了两招,尤其是那项绝技!我演给你看!”
见大哥也在,贺兰澈招呼道:“大哥,我想炸了那座假山,你舍得么?”
季临渊抱臂挑眉,终是由着他:“你试试吧,我替你兜着。”
反正今日回去少不了挨骂,不差这一桩两桩的,看在他生辰的份上也值得。
只是季临渊一肚子怨惑,幽幽盯着长乐,她却始终不与自己对视,直到耳畔传来轰鸣。
“极天之邪——”
只听“轰”的一声天崩地裂,湖西侧的小石山应声而碎,散作无数小块,纷纷扬扬沉入湖底。
众人正围观时,邺王也被侍从推了出来。
“澈儿,炸得好!再试一次给伯伯看!”邺王笑着指向另一座湖心假山。
同样的招式再轰一遍,比先前更迅捷,石块碎裂的身姿更美妙。
远处湖中水阁,正与水象门主玩牌的大军师遥遥竖起大拇指。
邺王一番夸赞后,高兴道:“今夜,邺城全城为你放烟花!”
把他整得跟王子似的,这是莫大的殊荣与重视,贺兰澈连忙称谢。邺王随即命人推他去湖中屋找大军师闲聊,只让二公子陪同。
邺王只是坐在大军师一方,望着他手中的叶筹低语,大军师依旧只应一两个字。
即便季临渊还在原地,长乐一样绕过他,向贺兰澈问道:“你二伯为何总不说话?”
“他,内向。”贺兰澈回答。
其实并不是,此事另有缘由。
二伯是结巴,且是一个能力出众又自尊心很强的结巴。世间所传的“闲敲先生内向、阴暗、心机深沉”,都只是他的盔甲。
世人皆知昭天楼金华大娘子口才卓绝,无人能及,吵不过。却不知作为她二弟的贺兰棋自然比常人受更多毒害。在三弟、四弟、五妹妹出生前,贺兰棋的童年可谓一片黑暗。
金华大娘子向来以统管全家为己任,她的治家手段在亲弟弟身上反复磨练:她越是滔滔不绝,他便越是言语卡壳;而他越是卡壳,她便越是说个不停。
故而,当邺城与祖上旧交的昭天楼互通往来、请求相助时,天水小鲁班碍于情面,决定派出家中一个孩子到邺城务工。
贺兰棋第一个报名,毅然背起行囊,从此远赴他乡,每年仅回乡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