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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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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下了榻,她背靠墙缓了许久许久,才觉温度回暖了些。

平躺在榻上的陆祈此刻却仍未醒来。塌间湿濡的血渍已经变得干涩,他双眸合上,黑衣冷肃,整个人透出一股疏冷寡淡的寒凉。

陆念安揉揉眼,强忍住眼泪,她避开一地混乱,走到窗边,试着将窗户完全支起来。

这只是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还好她生得娇小,若是此刻踩着长桌往外爬,并非不能出去。

提起裙摆,陆念安刚费力地爬上桌案,一抬眸,忽得瞧见青竹守在门外。

院内整洁有序,青竹站在一侧,抬眸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他没什么太大反应,极为安静地等待着。

陆念安忙出声唤他,着急地解释了一番。

“很严重的伤势?”听到一半,青竹想起来什么,皱起眉。

京中动荡,此番回京其实并非易事……青竹想起陆祈前日里所受的箭伤,当时已用过药,只中箭之处有些特殊,大夫便再三叮嘱要小心注意。

陆祈并非文弱到一箭就倒下之人,只那箭碰巧压着多年前的旧伤而过,才显得严重了些。

但用过药后伤势已经好转。

正想到此处,陆念安隔窗探出半个身子,巴掌大的一张脸沐在光下,单纯无害极了:“我,昨日我不小心将花瓶砸到哥哥肩上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她语调慌乱无措,青竹反应过来以后,一时不知是先惊讶她拿起花瓶砸人,还是公子竟也不躲这回事。

很快,陆念安有些心虚地又开口:“青竹你有钥匙吗?”

青竹却有些犹豫了。

卧房从内向外上了锁,显然是公子授意为之,他拿不准注意要不要强行打开。

陆念安闷闷催促了几声,整个身子探出窗户就要跳下去。

见状,青竹着实被吓得不清,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人破门。

不过片刻,紧闭了整整一夜的红木门被打开,泄露进满室亮光。

青竹抬步地往里走,屋内气氛压抑,如死寂一般沉闷。

没等他走近,却是听见一声清脆的响,低下头,只见满地瓷片,零碎又混乱。

“……”青竹眼皮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小心翼翼绕过这些瓷片。

一侧的角落,陆念安正从长桌上爬下来,她有些笨拙的轻盈,软纱覆在身侧,纤弱极了。

青竹并不敢乱看,只盯着她肩侧染上的血迹若有所思,联想到什么,他眼皮抽搐地更加明显了。

“青竹,”跳下长桌,陆念安双脚堪堪落地:“哥哥他……”

“无事,”青竹宽慰道:“小姐放心,我已让人去唤了王太医。”

“这样啊。”陆念安总算呼出口气,只是,当她侧眸看向躺在榻上的陆祈时,一颗心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卧房的每一处混乱,都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日发生了什么。

明明有未婚夫,却和自己的哥哥共躺在一张榻上,简直乱透了才对。

她面色苍白,揉了揉眼就外走,哑声道:“我要回北院。”

*

陆念安缓缓走回北院时,秋菊正在整理昨日换下的首饰和罗裙,忍了忍眼泪,秋菊忍不住埋怨起来:“小姐你去哪儿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整夜未归,若不是知道暗处有人盯着她,秋菊差点就担忧到去找陆夫人。

“去找哥哥了,”双手被紧紧篡住,陆念安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回答:“秋菊,我,我想换衣了。”

她还穿着昨日的寝衣,只云纱上染到了斑驳血迹。担忧过后,秋菊又注意到她面色苍白,忍了忍,到底是什么都没问。

沐浴以后,秋菊翻出一套新制的夏衣替她换上。

午后的光线尤为暖和,趁着现下宁静,秋菊本想开口问问昨夜之事。

陆夫人在这时推门走近。

昨日变故突然,陆夫人还有旁得要忙,今日得了空,便是过来解释了。

夏日炎炎,几个丫鬟端来冰和凉茶,随后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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