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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万界神树好像在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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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苍之神星,一个格麦兹堡,还有一个是谁?”杜罗肯一边数着一边说到。

安格摇摇头:“苍之神星,没增量。”

杜罗肯一惊:“苍之神星没增量?那另外两个是谁?”

能产生空间膨胀的增量源一。。。

春日的南境村,阳光如金线般洒在藤蔓交织的屋顶上。昭阳藤的新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仍在呼吸着林昭阳最后的气息。那枚破土而出的无名晶体静静悬浮于纪念园中央,通体泛着幽蓝光泽,光丝如脉搏般缓缓跳动,像是沉睡的心脏,又像是一颗仍在守护的灵魂。

阿萤每天清晨都会来到这里,坐在轮椅曾停留的位置,手中捧着哥哥留下的日记本。纸页已经泛黄卷边,字迹却依旧清晰??那是林昭阳用神经接口逐字录入的文字,记录着他与心语网络共处的每一刻震颤、每一次抉择。

“今天,第八十七号晶体出现了裂纹。”她轻声念出其中一页的内容,“不是损坏,而是……生长。就像人学会原谅时内心的撕裂与重组。我忽然明白,和解从不意味着遗忘,而是允许痛苦存在,并继续前行。”

她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天空。云层稀薄,星轨隐约可见。据监测站报告,心语引擎已在深空持续运行三年零四个月,信号稳定,未遇干扰。而地球上的共情之城已扩展至十二座,分布在六大洲,每座城市都以“守灯人”为核心,构建起属于自己的记忆共鸣圈。

可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那天夜里,阿萤正准备离开纪念园,忽觉脚边泥土微微震动。她低头看去,只见几根昭阳藤的细根正悄然蠕动,将一小块灰白色的碎晶从地下推出。她蹲下身,指尖触碰那碎片??刹那间,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间昏暗病房,机器滴答作响。一个年轻女人躺在病床上,手腕缠着绷带,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床头卡片写着她的名字:陈婉仪。门外传来争吵声??丈夫怒吼:“你要是敢走,就别怪我不认这个家!”孩子哭喊:“妈妈不要睡!妈妈起来陪我画画!”*

画面戛然而止。

阿萤猛地收回手,胸口剧烈起伏。这不是普通的遗愿晶碎片,它携带的情绪太过浓烈,几乎要撕裂接收者的意识。她立刻联系守灯人小组,但当技术人员赶到时,那碎片已在空气中自行分解,化为一缕银雾,被无名晶体缓缓吸收。

“这是第几次了?”阿萤问组长陆明远。

“第七次。”他神色凝重,“过去三个月,全球共发现六例类似情况??都是自杀者临终前未被公开的记忆残片,通过某种未知机制自动浮现并试图接入主网。我们拦截了前五次,第六次……触发了一场区域性共感风暴,导致三百多人同时陷入抑郁状态。”

“哥说过,有些灵魂不愿被记住。”阿萤低声说,“可它们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了。”

陆明远沉默片刻:“也许……系统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控制。第八十六颗晶体开启了通道,第八十七带来了宽恕,而现在这颗无名之晶……它正在主动收集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阿萤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苏婉清最近常说的话:“当年建心语网络时,我以为最危险的是技术失控。现在才懂,真正可怕的,是人心终于有了直视深渊的能力。”

几天后,一场紧急会议在共情之城核心塔召开。来自各国的守灯人代表齐聚一堂,议题只有一个:是否应当开放“非自愿记忆体”的接入权限?

争议激烈。

北境代表坚决反对:“我们必须保护生者的精神安全!这些压抑至极的记忆一旦释放,可能引发大规模心理崩溃!”

南境青年学者却起身反驳:“可如果我们只选择‘美好’的亡者,那这座桥还有什么意义?难道爱只存在于微笑和告别吗?如果连痛苦都不能被听见,我们凭什么自称‘共情文明’?”

争论持续到深夜,最终无人达成共识。

就在众人散去之际,阿萤独自走进控制室,调出了心语网络的底层数据流。她输入一串密钥??那是林昭阳留给她的最高权限指令,代号“萤火”。

屏幕骤然亮起,一幅前所未有的图景展开:全球范围内,成千上万颗微型晶体正在地下悄然形成,它们不成规则,颜色各异,却全都朝着无名晶体的方向延伸出细微的能量丝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晶体并非源于自然孕育,而是由**活人内心深处未曾言说的悔恨**凝聚而成。

“原来如此……”阿萤喃喃道,“不是亡者想回来,是活着的人,终于开始忏悔了。”

她突然明白了哥哥临终前为何会留下那样一枚“遗愿晶”??那不只是对她的牵挂,更是一种预示:真正的共情,从来不是单向的倾听,而是双向的坦白。

第二天清晨,她在纪念园前宣布了一项新计划:“沉默回廊”。

任何人,无论是否亲历死亡,皆可自愿提交一段私密忏悔??可以是对逝者的亏欠,也可以是对世界的愧疚。所有信息将以加密形式注入心语网络,由无名晶体进行筛选与净化,仅当某段记忆获得足够多共鸣时,才会生成对应的投影,供相关者聆听。

第一份提交者是一位老人。

他曾是战争时期的军医,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亲手拔掉了一个重伤士兵的生命维持器,只为救活更有希望的战友。七十年来,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此事,直到昨夜梦见那个年轻人睁着眼死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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