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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刘冉在胡说。
看到君盈挺着肚子满手是血摔倒在地上,刘冉方寸大乱,顾不上头上痛,慌不择路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叫喊到:“你你你,你自己摔的!是你自己摔的!”
丫鬟嬷嬷一下子围了过来,府医还没赶到,只听君盈咆哮着挣扎着站起来往府外跑。
“备马车!我要入宫!”
她要好好问问母后,她要好好惩罚刘冉,她要刘冉死无全尸!
“殿下,您摔了一跤,先请府医看看吧。”
“殿下,您浑身是血,不能这样入宫啊。”
“殿下,您小心点。”
“殿下,您消消气。”
奈何君盈在气头上,当场重罚了几名拦着她的丫鬟,推开府医还有几个嬷嬷,上了马车往皇宫去。
沉沉夜色,马车嗒嗒,秋风乍起,圆月隐去,秋雨如约而至。
君盈冒着雨来到皇后殿前,丫鬟打着伞也追不上君盈,大雨淋湿了她的衣襟,把血迹冲淡了许多。
秋雨寒凉沁入肌肤,这时君盈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数道被瓷片扎伤的伤口正冒着血,泛着痛。
看着紧闭的殿门,君盈忽然被秋风吹得一哆嗦,刘冉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万一
张氏万万没想到君盈会半夜入宫,看着跪在殿前浑身湿透,血迹晕染一片的君盈,她心疼极了,连忙拉起人入殿中,张罗着汤药和衣物。
等殿中丫鬟尽数退出去忙活起来,君盈忽然紧紧抓住张氏的手,骨节泛白,一同苍白的还有她的唇。
“母亲,父亲的病,真的是你做的吗?”
第58章行宫齿痕泛红
皇后宫中今夜十分不太平,殿外风雨大作,殿内仿佛被秋雨浇了个透底,凉意阵阵,阴云密布。
“盈儿!你胡说什么!”张氏心里慌张,面上却犀利,她挣开君盈泛白的手,退后两步。
“母后!母后,究竟是为什么?”君盈虽不懂后宫暗流涌动也不懂前朝波诡云谲,但是她看得懂母亲。
皇后眼中闪过的一丝慌张被她捕捉到。
肚子痛极了,小腹坠坠,身上冷的打颤,但是君盈全然顾不上,她跪在地上往皇后脚边移动,抓住皇后裙角痛哭。
“母后,哥哥是太子!您何必,您何必要害父皇?”君盈小时候是在父爱母爱浸润下长大的,在她的记忆里,父皇忙完朝政总会来看她,母后也总是围在她身旁。
那时候她蛮横霸道,不愿意把父皇的爱分给别人一点,不过,父皇好像从没想过分给别人。
就连处处比她优秀,事事比她争先,甚至容貌也远远超出她的君卿,父皇都未曾多关照一点。
就算君卿乖巧懂事识大体又怎样?父皇还是疼爱她的笨和天真,君盈从小就这样想。
但是好像长大后,特别是哥哥入主东宫后,好像一切都慢慢发生了变化。
君卿常常被父皇召到跟前伺候笔墨,父皇常与她畅谈古今。
君淮常常入宫与父皇下棋品茶,前些年冷落许久的感情好像在被慢慢补偿。
君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无可奈何,好像长大后,父皇再也不心疼他的笨和天真了。
母后这些年来愁眉不展,丽妃渐渐嚣张起来,哥哥接连闯祸,君卿与君淮步步紧逼,君盈感觉自己走入了一盘死棋。
她太天真了,从未想过如何解开棋局,她现在只想像一只雏鸟一样在狂风暴雨时依旧安心躲在成鸟羽翼下。
永远不去看那些风雨,永远不探出头去。
“母后!收手吧!父皇还是疼我们的。”她也不确信,但是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执迷不悟的母亲。
“住口!”皇后没想到君盈当真懦弱到如此地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收手的!
“君淮与君卿这些年来步步为营,朝中势力被他们笼络了大半。你哥哥年前冲动做下蠢事,阿盈,我们已经没机会了!”
“你还当你父皇像从前那样信任我们?他变了!我们都变了!”张氏也哭起来,这些年来从满心欢喜到心如死水再到心生恶念,她不怕死后入阿鼻地狱,她只怕两个孩子在皇帝的猜忌下受苦。
万念俱灰,君盈已无力扯起皇后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