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花(第9页)
“男人太善变了。”凛子更加使劲地又吸又咬的。
久木忍着疼,心里想,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一会儿,凛子才慢慢松开了嘴,用手轻轻地摸着那个咬痕说:“我使那么大劲儿咬还是不行……”
然后命令久木道:“你躺着不许动。”
久木顺从地躺了下来,凛子把手里的衣带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啊。”说着凛子慢慢拽紧了带子。
“喂,喂。别胡闹,要出人命的。”
“我不会太使劲儿的。”
凛子突然骑到了久木身上,揪着带子质问道:“你说,是真的不回家吗?”
“真的不回家。”
久木好容易挤出一句,憋得难受。
“快松手,别像阿定似的。”
凛子放松了一些,带子还在脖子上套着。
“你说要给我看的那本书呢?”
“我带来了。”
“我现在要看。”
“就这个姿势?”
“对啦。”
久木没办法,脖子上系着红带子,爬到皮包那儿,从里面拿出那本书,又回到了床铺上。
“该把带子解下来了吧。”
“不行,就这么念!”
凛子手里揪着带子,以训斥的口吻说道:“你躺下,给我念最让你兴奋的内容。”
这是一幅多么怪异的景像啊。
在夜深人静的修善寺一家客店里,一对儿男女躺在那里,中间隔着一本书,男人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红衣带,女人揪着带子听男人念书。
书上记录了一个沉溺于性爱的女人,最终杀死了心爱的男人,并割去了他要害之处逃走,被捕后对审问她的检察官的陈述。
这份记录报告有五万六千多字,与其说是阿定坦率大胆的陈述,不如说生动描绘出了这个女人的赤裸裸的内心里,深厚而沉重的爱。
“好,开始念了。”
久木打开了书,凛子倚在他的胸前。
一开始是检察官就事实确凿的杀人及尸体损伤案,询问被告对犯罪事实有何陈述,被告回答,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没有出入。
然后,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开始了讯问。
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吉藏?
答我太喜欢他了,想自己独占他,可是我和他不是夫妻,只要他活着就会接触别的女人,把他杀死的话,别的女人就一个手指头也碰不了他了。
问吉藏也直欢被告吧?
答他当然喜欢我,如果用天平来称的话,一头四分,一头六分,我是六分。
石田(吉藏)总是说,家庭是家庭,你是你,家里有两个小孩儿,我也不年轻了,不能和你私奔。
我给你找个住处,或者包个房间,咱们就能随时见面,永远快乐了。
可是,我受不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久木尽量平淡地念着,凛子也屏息静气地听着。
问被告为什么如此爱恋石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