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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恺的位置就在他斜后方,两人中间不过隔了条过道。

“子言,你今日晌午去哪儿了?”他忍不住发问,“斋舍不见人,也不在学堂。”

佟暄还未张嘴,趴在桌上的范灵乐迷迷糊糊听此一言,吓得立马坐直身子,正对上两个男人神色各异的眼神。

什么都不消说了,方恺看着佟暄,意味深长。

范灵乐脸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忙支吾道:“我……我睡饱了,忽然想起来,还有几个字没练……”

她胡乱拿起笔,在纸上不知在比比划划什么,划拉了好几下,才发现笔尖没有沾墨,又囧着一张小脸儿,怯怯地去蘸砚台里的墨水。

两个男人:“……”

方恺憋住笑,只是不敢出声,怕叫范灵乐听了去,姑娘更是尴尬不自在。

佟暄心底无奈叹气,这位姑奶奶,脸上心里是一点事儿也藏不住。这样没城府,日后她进了宫,可要怎么办?

哎,无法,只能是自己,多回护一点了。

这个下午,佟暄到底安生了不少。

就为那个燕时瑾,这人也却是有趣,午觉睡过了头,大半节课都过去了,才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夫子又是气得拿戒尺直敲桌,干脆地把他赶出了学堂,在外头的烈阳下站了一下午。

待到夫子下了课,往外头张眼一瞧,好嘛!哪里还有个人影子?那燕时瑾,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孽障!真是孽障!

袁夫子叫人把燕时瑾拎回来,寻了半晌,却发现,他原来正在书院旁的林子里,用金丸弓弹打鸟玩儿哩。

夫子气得胡子乱飞,在学堂里对着燕时瑾拍桌大吼:“我教书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学生!”

燕时瑾撇撇嘴,没说什么,只是一身懒散地站在那儿,明明站没个站相,可偏有几分气质风流。

他听老头子训人听得无聊了,眼睛寻到人群中那朵鲜妍的娇花,她粉脸如瓷,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热闹地旁观他挨训,一群灰色无趣的腐儒中,她简直鲜亮得眨眼。

趁夫子叉腰转身之际,他眨眨眼,朝她丢去一个笑。

范灵乐气鼓着脸,偏过头不去看他。

这个人好烦哦!真的好烦!

燕时瑾忽然咂摸出被拎到学堂前训话的趣味来,可以直直看到她的正脸,观察她一颦一笑。她一笑,世界都亮了,可她一蹙眉,就叫人心里发痒发紧,更想将她揽到怀里,狠狠安慰(欺负)。

这样一个活宝贝,竟是被那个穷酸书生捡去了,嘁。

又对上她夫君那吃人的眼神,燕时瑾没去理会,不屑,自顾自地追逐着托腮望窗的小姑娘。

佟暄快要呕血,那个燕时瑾简直可堪放肆,光是他追着乐乐的眼神,就叫他受不住、忍不了,恨不能一口哨将白水召来,就地剜了他那双狗眼!

第50章修罗场面

煎熬了一天,终于下学了。

范灵乐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书包,像只即将出笼归巢的小鸟,焦急地抖着翅膀,掩饰不住地欢快。

“乐乐,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我去寻夫子说个事,马上就回。”

佟暄嘱咐她一句,范灵乐应一声好,也不知他什么事,就见他背影急匆匆,朝着后院去了。

她把书包又放下,人坐了会儿,挨不住,左右无聊着,便起身跑到书院旁的树林里,蹲下身,开始寻摸大小合适的石头。

树林里不似河边,有光滑又妥帖的鹅卵石,她翻翻找找了好久,终于寻着几个大小接近的石头,放在手心里。

她把石头放衣服上擦了擦,又吹口气,这才揣上它们,坐在学堂前的台阶上,石子儿朝地上一撒,开始一个人玩起了丢石头。

一颗石头抛上空中,手一扫地上的一颗,又赶忙伸手去接空中的。稳稳落在手心,厉害!

她笑了,小虎牙探头探脑地露出。

再抛一颗石子儿……

哎?石头被一只大手半路截了去。

“怎么一个人坐这儿?”燕时瑾攥着那颗石头,挨在她身边坐下,“我陪你玩儿。”

范灵乐惊得一跳,连忙屁股一抬,挪去了旁边的旁边,离他好几丈远。

“用不着。”她面容高傲,一副明显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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