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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人垂头冷语,仍在割裂过去的恩义。
“好……”
赵河明应下她的话,恳切道:“这一回,就当我是赵河明,偿还当日在刑场,弃你不救之罪。但是小浮……”
“我叫玉霖。”
她再一次打断赵河明的声音,“亲昵之称,于赵大人只在旧时。”
赵河明听完,垂眸顺服,“好,玉霖姑娘。”
改换称呼后他顿了顿,再抬头时,声已放平,“我希望玉霖姑娘联敛恨,即使收敛不住,也只在今日泄于我赵河明一人,从此珍重性命,不要再妄想蜉蝣撼树。”
“若我说,这不过是我新开一卷,荡开一笔呢。”
赵河明道:“那你就得想明白,你凭的是什么?”
此话刚说完,一道玄影隔开二人。
玉霖低头,张药立在赵河明面前,冷冷地扔出一句。
“说够了吧?”
第35章口有误我教你写字吧。
赵河明的目光,不得不从玉霖身上移开,但他又着实不愿直视眼前的张药。
此人是他的死敌,十年来驰行梁京,如同一场蚀人黑雨,泼天而下,浇得大梁百官皮破肉腐,可若此雨一时停休,那他赵河明又何必为百官撑伞?如何举得起这传世的官声。
“她会害死她自己……”
赵河明的声音尚算恳切,谁曾想却被马上的玉霖再次打断。
“我不会。”
说话间她抬手扼住迎风而乱的鬓发,“我会如我在堂上所言,此生始终,救我自己。”
赵河明听完,垂眼哂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应玉霖,反而终于侧过眼风,扫向张药,平声续道:“也许最后,还会害死她身旁的人。”
玉霖没有接话,马下的人倒是冷冷地朝赵河明丢去了三个字。
“没所谓。”
话音落下,马头就已经掉转。
玉霖的身子微微一晃,眼前的人物便皆已更换,再不是满眼朱衣紫绶,禽兽衣冠。
但见马前一人玄衣,抬目远望,则是满城炊烟伴雪。
透骨龙勤恳地驮着她往梁京城西面而行。
玉霖看着张药后脑勺轻声问道:“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真的不在意吗?”
“你心里明白。”
张药的声音和着雪风送来,“你如果能把我害死,就算我身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会永生永世记得你。”
玉霖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张药沉默下来,静听她的后话。
“我说的是,我一直利用你,你真的没所谓吗?”
张药“嗯”了一声,复道:“我没所谓。”
说罢,他微微侧头。
玉霖在风雪间竟看清了那张轮廓利落的侧脸。
“我还是那句话,我祝你走活死局,也愿渡你修行,助你人间证道,待你杀尽,天下不如猪狗者。”
玉霖偏头一笑,“我很喜欢‘证道’这两个字。”
说至此处,她微微扬起了声音,语调也轻快起来,“张药,我想到我怎么报答你了。”
张药的喉结微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