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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宅斗戏(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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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明家的?黄羿阳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直接听懵了,扭头问白莲:“咱们之前见过瞎子吗?”

“不是那个复明!”白莲着急道,“就是总欺负你的那几个人中领头的,脖子上挂了个长命锁的!他肯定是撒谎了!”

长命锁?黄羿阳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张脸,正是那天带头欺负黄曦阳,被他教训了一顿的小子。

那家伙一看就獐头鼠目的不老实,他的话能信?家主你这识人能力不会这么次吧!

遇上这种黄汤大老爷,黄羿阳也不太敢装傻了,只能无奈道:“回家主,那个人曾多次欺侮我,前几日我刚刚清醒,心神不稳,失手打了他两拳。。。他肯定是记恨,才诬陷于我!”

黄前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自动将黄羿阳被欺负的一段略过去了:“你的话属实?”

“属实,句句属实!”黄羿阳叫屈道,“自打我清醒以来,连我兄长的面都没见过,做什么要害他啊!”

在场的诸位并不是没有判断力的呆子,黄羿阳情真意切地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不可能不信了。

不管这事的主谋是谁,最后一定会发展为大房二房互喷,鲍氏判断力卓然,见甩锅不成,当即先发制人,冲着富明家的就是一巴掌:“到底怎么回事?!”

富明家的孩子吓得哆哆嗦嗦,只好说了实话:“傻。。。黄少爷说的对,是我那天被打了一顿,气不过,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少爷,大少爷想为我们撑腰,就去给他的早点里加了点生蜂蜜。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吃了蜂蜜的是大少爷!老爷您大人有大量,这事真不是我做的!”

崔氏的脸色却瞬间黑如锅底。她儿子中毒昏迷,折腾得阖府不宁,起因竟是如此儿戏,还牵扯到欺凌黄羿阳这等如今敏感万分的事!她一时都来不及泼鲍氏脏水,狠狠剜了富明家小子一眼:“承阳每日不是读书就是习武,哪有闲心陪你们这些东西胡闹!遇事就怪在少爷头上,没见过这样的教养!”

事情发展至此,已经算得上闹剧了。对于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黄羿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高深莫测地闭上嘴装大度。

鲍氏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颜花似的绽开。只要不是真有人蓄意谋害子嗣,她的责任就小多了:“夫人别急啊,孩子们玩闹没个分寸也是有的。只是……”她话锋一转,眼波流转间,又瞥向了黄羿阳,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平日里都是谁总往西院那边去,又干了点什么,羿阳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么。”

黄羿阳:。。。不参与宅斗,勿扰!

这件事,折腾到亥时也没个结果。崔氏再偏袒儿子,也要在心里暗骂一句“自作孽,不可活”,鲍氏虽然有监管不利的嫌疑,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黄府里就没有拦得住黄大少爷的地方,因此黄前越也不怪她什么。一来二去,虽然尚未得知那生蜂蜜是怎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地进了黄大少嘴里的,但毕竟真相水落石出,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大少爷,该甩的锅也甩完了,这就够了。

白莲今日万分惊险,一看事件大体结束,马上暗里扯了扯黄羿阳的袖子想走。

黄羿阳倒是也想远离此等闹剧,但冥冥之中,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在疑虑中抬头,却无意中对上了一双冷静而略含讥诮的眼。

那人一袭身上绣着灼灼桃花的粉色襦裙,是黄靖柔。

正待黄羿阳想要分辨出那眼神中包裹的含义时,黄靖柔微微一笑,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无聊”以外的神情,就把眼神撇开了。

黄羿阳摸了摸下巴,侧身轻声对白莲说:“我这个姑姑,你了解的多吗?”

“不多,”白莲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怎么和下人接触,不过有一点大家都知道。。。她当年嫁得仓促,和孙家的一个颇得器重门客成婚又很快和离,但她却说自己是自愿嫁人,而这个门客后来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孙家?

黄羿阳一怔,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即将要连成线,却总是差了一环,差了一环什么呢?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了他的思绪。

只见那名带黄羿阳和白莲前来的管事,一改稳重傲慢的神色,几乎是小跑着进入堂内,额角沁着细汗,呼吸急促。他手中高捧着一封函件,那信封是少见的深青底色,上面加盖的朱红火漆印记,在烛光下反射出醒目的光泽——那印记的纹路,正是孙氏的族徽,杏花。

那管事屈身来到黄前越身侧,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黄前越的脸上掠过一丝惊疑,他抬手接过信件,抽出信纸看起来。他阅读的速度很快,但堂上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他那原本紧绷的面容,在目光扫过某几行字句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是疑惑,继而凝重,最后,那复杂的目光竟缓缓抬起,越过信纸,精准地落在了黄羿阳身上。

堂内落针可闻,连今夜一帆风顺,得意洋洋的鲍氏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黄羿阳却隐隐有种预感,他脑海中的那一环,很快就要被补全了。

黄前越将信纸轻轻搁回案上,指尖在上头点了点,抬眼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族人,正色道:

“富明家的,教子无方,纵子行恶,罚薪半年,其子鞭十,关入柴房思过。承阳院中一应仆役,监管不力,各领十杖。鲍氏暂管厨房,疏于巡查,思过一月。至于承阳,待他好转,我自有安排,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议。”

众人心底更是一惊,这就是有正事要议,开始赶人了。

崔氏忙按下内心的惊疑,帮着吩咐道:“天色不早,各自回房罢。”

“等等。”

黄前越沉声打断,目光依旧落在黄羿阳身上。

“羿阳,你且留下,我有一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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