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御史之死五(第2页)
时亭不禁笑了下,问:“既然是故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玄衣人便又在他掌心用修指落字,写得仍然很慢,时大将军很想催一下,但介于两人不熟,便只默默等着。
末了,还没等时亭将掌心上所写念出来,玄衣人身形突然有了动作
——不是朝后避开惊鹤刀,而是朝前撞向刀刃!
电光石火间,时亭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刀,并在玄衣人肩膀处给了一掌,将人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时亭莫名其妙地看向玄衣人。
玄衣人揉揉自己肩膀,歪头看向时亭,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时亭无奈,道:“阁下所言,时某自会验证,至于故人与否,并非一面之词。”
说罢,收了惊鹤刀。
玄衣人见状,端端正正地朝时亭抱拳,示意自己明白了,颇有种“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意味。
不过下一刻,时亭却突然出手,抓向玄衣人的面具,玄衣人则是早有预料,倏地侧身躲开时亭,但他万万没想到,时亭的另一只手已经到了他的腰侧
——那里的腰牌才是时亭的真正目标!
障眼法。
玄衣人轻笑一声,半点不挣扎了,直接站住不动,将腰牌大大方方露给时亭,时亭本来打算费些功夫,不曾想对方这么配合,不由愣了下,满脸狐疑。
玄衣人见时亭不动手,干脆自己解下腰牌,递给时亭。
时亭警惕地接过腰牌,然后下一刻玄衣人果然有了动作,与此同时,惊鹤刀迅如疾风,也再一次架到了玄衣人的脖颈间。
只是时亭发现,对方压根儿不是想跑,而是捡起地上灯笼,给自己照明,意思也很明显:
想看腰牌?看呗。
时亭一边留意玄衣客的小动作,一边就着灯笼的光看腰牌,然后瞬间无语
——腰牌上只有一个字,玄。
看来没法通过腰牌获得其他信息了,时亭将其丢还给玄衣客,玄衣客笑纳。
时亭:“是不是故人,我自会去查,但凡有假,我的刀自会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方落,惊鹤刀锵地一声收刀入鞘,在寂静的山崖上格外清晰,警告意味十足。
玄衣客点点头,但却并不走。
时亭问:“怎么,阁下反悔了,想露出真容了?”
玄衣客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朝时亭歪了下头。
时亭疑惑不已,并没看出这个动作有什么特别,目光审讯着玄衣客,和看昭狱里的犯人没什么不同。
玄衣客无奈地轻笑一声,将手中灯笼递给时亭。
时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对方刚才的那声轻笑里,带了几分无奈。
待时亭接过灯笼,玄衣客抱拳告辞,仅仅转瞬,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时亭这才发现,这人是把灯笼留给自己了。
故人?
时亭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忆,并没有想起北境曾经还有这号人物。
何况,七年前镇远军兵变,死伤无数,还能留下几位故人,能让他如今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