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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钱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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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梨姐在外边喝了呀,没闻出来呢。”

……

梨嵘月不仅喷了香水,还在外边把自己晃干净了才回来的,不然也不能折腾到这么晚。

谁稀罕那两口酒喝。

“少喝点没关系,啤的吧,啤的当喝饮料了,现在小年轻火气大都爱整点白的,我们这上了年纪注意身体来不了那个,啤的就够了。”说着已经替梨嵘月斟满了一杯酒。

梨嵘月巴巴地想喝一口,根本没有空挡就迅速接了过去,舒爽地喝了大半杯下肚。

潮有信看了一眼英子。

英子挑逗小孩般不在意地回了个眼神。

梨嵘月面前的碗里的菜一直没落过空,她吃饭的时候爱吹牛比,说一段喝一口,哗哗几杯酒下肚根本拦不住。

也不在意肚子里也有没有东西,空腹喝酒老了肯定落一堆毛病这种新闻她都选择不看,老了的事老了再说。

潮有信时不时往她碗里夹菜,梨嵘月不喜欢碗里堆一堆饭啊菜啊,像村里狗碗里的堆食一样,所以基本上只要有人给她夹了就吃了。

只要身边有熟悉自个放心的人,梨嵘月就由着喝。

等潮有信把残余的饭桌都收拾好,梨嵘月已经躺在旁边的破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要不今个就别走了,你们娘俩在这凑合一宿得了。”英子把桌子收起来看着梨嵘月那一副醉态。

这儿挤,没得闲的地,就是有空的,也是人挨着人。潮有信不同意。

本来姐儿的床和床之间拉个帘子就当隔开空间,从一间房变成两间房、三间房、四间房。

只有英子有单独腾出来的房间,她们互相之间交的管理费和房租也各不相同,一个档一个档的。

“是,你是住不惯这地儿,关键大半夜的,你能弄得了她吗?”英子讽刺地说道。

当年潮有信和英子挤一个床的时候一直闹,闹到最后只能让梨嵘月给带回家了,梨嵘月在红浪巷有自己的房子。

当即就觉得这闺女嫌贫爱富能算计,潮有信当时都八岁了,没有那么难带,偏英子一趟一趟说,难搞难带。

一是想梨嵘月给她减点房租,这是应该的,当时梨嵘月就同意了。后来再说就是想着,她带是不是该给她多一份工资。

梨嵘月听出来这意思了,但她想,房租减了也就减了,再多给一份是多少?

再说了,孩子有那么难带吗??

于是梨嵘月给潮有信拉走了,正好她们这帮子人不务正业,别给小孩带坏了。

最后潮有信驮着梨嵘月走了,梨嵘月嘟嘟囔囔,半走不驮的。

“……能行吗?”旁边的姐儿都好心劝,“不行我们让出来给梨姐住,一晚上就别折腾了。小菊今晚上婆婆腿不得劲,回家去了,空一张床,不行就将就将就。”

小红美发第二天一早还得开店做生意,梨嵘月夜里起夜,喝了酒又容易折腾人,潮有信干脆就算了。

英子却来了劲,“人家要回家,去去去都睡吧。”

潮有信看了她一眼,倔驴脾气还在意,“真想她好,就少灌她酒。”英子砸吧砸吧没再吭声了。

她要不爱喝,别人再怎么劝有用吗。

小红美发到红浪巷二街117号并不远,走路十多分钟,梨嵘月前半程走得还算安静,突然蹦出一句:“你今儿情绪不高啊?”

潮有信以为她装醉。把她从背上往出撂,吓得梨嵘月酒都醒了,一扬手给她背上来一巴掌。

梨嵘月一般不会伪装和委婉,尤其在潮有信面前。能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虚伪,奸诈,低成本地做自己是最快活的事情。潮有信一开始还被伤到,梨嵘月说上学花钱很多,说女孩子少想歪门邪道,这些都把她气得够呛,习惯了也就好了。

梨嵘月的酒品差,抱着一棵树就开始大喊,“土地公说、说你是我的摇钱树,你……你说话啊你?”

……

说着试图撼动这棵地标建筑百年之久的桢楠。

天寒地冻,树杈子树根冰硬,潮有信拉着她离开。她不肯,一个劲儿地往前蹭,一口一个心肝摇钱大宝贝地喊着,你要浇多少水才能摇钱啊。

“妈的它冬天只会掉树叶。”如果是和一个酒疯子在百年大树底下,风冷飕飕地吹着,荷塘区卫生搞得最差,上头检查搞一搞,不检查,走大街上总感觉有一股馊味。

这种情况下,谁都会忍不住爆粗的,更何况潮有信这三好少年还和别人不一个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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