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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两个人的荒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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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两个人的荒岛

1

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在全世界都反对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更加坚信彼此能够一起走下去。若能冲破这样的阻隔,这世上还有什么阻止得了你们在一起?

温曈在病房口踌躇了好久,温母始终不肯见她。母女俩的性格一样倔,连温父都拿她们没有办法。温父见到他们的时候只重重得叹了口气,不言不语。

顾臣尧大手抚上温曈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笑笑说,没事的,等你妈妈气消了再进去,我们在这里守着。

那一刻温曈觉得,身边的男子如此高大,强大到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有这样一个人,能站在她身后始终护她左右,如今真正有了,心情却反倒异常沉重。

温曈小心翼翼的蠕了蠕嘴角,手还拉着顾臣尧的衣角,眼里带着晶亮轻轻说道,其实我妈很疼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呢?只是因为你有那样的身世才会对我们的事如此反感抗拒吗?温曈怔怔的,这样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医院安静的走道,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耷拉着脑袋紧抿着唇。

顾臣尧又怎会不知道温曈的意思,他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温父温母对自己的抗拒。他从来不怪他们,没有哪一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幸福。

他嘴角扬着笑意,目光越发深邃起来,说,温曈,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什么,我信你。

只三个字,就已经完完全全把所有心意表达的清楚。

顾臣尧清晰的感觉到温曈身体颤了颤,她的嘴唇有些泛白,始终没再开口。是个倔强的姑娘,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学不会掩藏自己的脆弱。

天黑后,温母才答应让温曈进病房,却怎么都不肯见顾臣尧。她对顾臣尧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更改。

温母铁青着脸,躺在病**紧闭双眼,不看温曈一眼。

温曈素来知道母亲的性子,走过去轻轻唤了她一声。病**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温曈又问,妈,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温母终于猛然睁开眼睛,厉声说,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你不是巴不得我进了医院再也出不去吧?

温曈的心被震地粉碎,有什么东西碎落一地,拼凑不齐全了。她颤抖着肩膀,不曾想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抖着嘴角说,我没有……

温母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指着温曈的鼻子说,你带着那人来,你死活要跟那人一起,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我死了没人阻止你们一起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温曈,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想清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温母的声音掷地有声,毫无回转余地,犹如当头一棒打在温曈身上。温曈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让母亲接纳顾臣尧,想到顾臣尧在废墟里奋力把自己护在身下时的样子她心里就阵阵的难受,她低声说,妈,我不会离开他的,是我非他不可。

温母一时气结,咳嗽的连连拍着胸口,温曈想去扶她,被狠狠地拍开。温父立刻叫来医生,与此同时将温曈带出了病房。

温父对温曈说,你妈昨天才做完手术,受不得刺激,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温曈固执的和父亲对视。有些事可以回避,有些事却必须要说清楚。对温曈而言,她不想顾臣尧受委屈,但看到母亲那样痛苦的神色,忽然又不知道自己那样坚持究竟是对是错。

等温父走了,温曈才茫然得看向顾臣尧,问,我做错了吗?

顾臣尧歪斜着身体宠溺的摇头,怎么会做错呢,他的温曈从来不会做错事情,就算错了,也是因为太在乎他,他又怎么忍心苛责。

他们在医院的走廊坐了整整一夜,顾臣尧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温曈身上,紧紧得把她包裹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依靠着,讲起很多的往事。

顾臣尧说,他母亲是在那年温曈住院昏迷期间去世的,那时温曈醒来后没见到顾臣尧,原是去处理母亲的后事了。他母亲走的很安详,嘴角还隐隐带着笑意,就那样活生生的把身上仅有的一串金项链吞了下去。顾臣尧极少见到母亲笑过,那是很少的一次见到母亲嘴角带笑,却也是最后一次。

温曈觉得顾臣尧的手掌渐渐冰冷,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呵气为他取暖,眨巴着双眼说,你不是也说了吗,死对她来说是个解脱,你不该难过。

顾臣尧说,我知道,我只是不懂,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可以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决然离去?她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活不下?

温曈一直明了顾臣尧心里的伤,他的心口有一道疤痕,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母亲亲手剜上。他恨他母亲,但更爱。没有人能懂年少时的顾臣尧对母亲究竟有多深的向往。正因如此,温曈才会对他更加心疼怜惜。

那些他渴望却不可得的,她给他。别人吝啬于给他的,她十二分的给他,想让他知道这个世上,不管谁离开了,至少会有一个人把他放在心尖上,为他疼为他累。

顾臣尧把头靠上温曈的肩,内心再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安静的。他闭了眼,嘴角挂着淡然的暖意。只有在温曈身边他才能感觉自己被需要被在乎,这么多年,那么多人说爱他,却没有人能做到温曈待他的一半。

顾臣尧的声音在夜风中飘忽起来,断断续续的传进温曈耳里,她听到他说,我一点也不难过,有你在我身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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