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第2页)
礼维桢面无波澜:“仇家啊……行走在外是得注意些,尤其是这京都,高手如云,孟将军该收敛时就收敛些,实在不行,来东宫躲躲。”
孟景铄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
“师父!”陆秋天眼前一亮,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就不打扰了。”礼维桢说。
“太子殿下慢走。”
孟景铄取出沾着自己血的手帕,说道:“这上面的血中有毒,试着制出它的解药,哪天制出来了,就算出师。”
“师父……我想学医术。”
“万一以后有人中这个毒,你给他解了,不算救人吗?”
“师父说的对!”说罢举起手帕好好研究起来。
孟景铄环视一周,这院子与云岫的那所无甚区别,只是宅子大了些,药材少了些。
京都不比云岫气候适宜,云岫有些药材移到京都是活不下去的。若偏要种活它们,也不是毫无办法,无非多耗些心血。思忖片刻,孟景铄对着那堆药材捣鼓起来。
悄无声息闯入大理寺狱给人下毒还不被人察觉,孟景铄所指为谁,叶铭风背后是谁,祝斯年已经算出个十之八九。
“这怎么办?”一名狱卒说。
“什么怎么办,方才那人手里拿的东西我们又不是没看清,那分明就是大理寺卿的令牌。”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里面那个,那个怎么死了?”
“大人没说啊,也没吩咐我们……”
“大理寺卿那里怎么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方才那人脚底跟抹油了似的,这谁能抓住?”
“别暴露大人就行。”
祝斯年扒开叶铭风的眼睛看了看,确认没有碎魂烟的痕迹,问:“追到了吗?”话语间,真气已涌入指尖。
“回大人,那人实在狡猾,我们竭尽全力未能追到。”
“狡猾?”祝斯年侧过头,烛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墙面上,如兽类弓起脊背,他的肩背亦无声地绷紧。
真气无声游荡在空中,一探便知,狱卒皆中碎魂烟。气凝万象真气与碎魂烟的力量相冲,若要破此局,便不可用真气。
夜已深,狱中牢房诸多,不少囚徒都被这动静吵醒。
祝斯年手握念安,紧抿着唇,胸中的怒火化作狱中的静默。
为首的狱卒早已将刀悬在祝斯年身后,距他腰间不过一尺。
“吃里扒外。”祝斯年低骂了声,念安应声出鞘,狱中空间有限,即便对方十余人,也近不得他的身。
棍子砸下时,他侧身避过,反手攥住棍梢,猛地一拧,那狱卒便踉跄着撞向同伴。另有一把刀扫来,他仰身错步,膝顶一人小腹,又踢中一人肋下。
刀光剑影间,余下的五名狱卒皆退至狱门外。
背后风至,他顺势蹬地,一个后空翻,身后那狱卒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印。不等那人倒下,他便以鬼魅般的速度闪身向前,解决两名狱卒。
月黑风高,静得能听见风扫过墙檐的呜咽声。
祝斯年的动作骤然定格,念安剑身已贴在一名狱卒的颈侧,映出一双惊惶的眼,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最后一人的喉结,青筋凸起,止住一声未出口的呼救。
“背后是谁?”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