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多谢(第5页)
祝斯年没想到孟景铄会这么轻易向他说出这些,手中的动作一顿:“那孟将军……”
“孟钧泽乃朝廷重臣,我若此刻就杀了他,祝大人不会不明白我的下场。”孟景铄回答地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却始终无法使祝斯年心安。
“那我呢?孟将军何以见得我就不会和孟尚书联手?”祝斯年将纱布缠在孟景铄的胳膊上挽住,帮孟景铄将衣服整理好,绕到他的身前看那双眼睛。
又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神色,没有怀疑,没有警惕,祝斯年看出那双眼睛的眼底有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是杀气。
“祝大人不会。今日祝大人所为,我皆已知晓。”
“那么微臣多谢孟将军信任?”祝斯年微笑着说,内心却想,“若是我露出半分可疑,他定会杀了我。”
孟景铄顿了顿,说:“多谢祝大人信我。”
皇宫,御书房。
“还跪着吗?”
福公公:“回陛下,瑜贵妃自辰时用过膳后就一直跪着的。”
礼祈渊似是不悦:“告诉她韩昭死了。”
“是。”
韩昭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深宫里蹉跎这么多个春秋,殿前的树枯了又绿,她从不曾有过物是人非的慨叹,毕竟自踏入宫门那日起,她便封心锁爱。
帝王无情,她不求陛下给她什么,只求陛下留弟弟一命,终换得一场空。
韩昭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纵使多年不见,心中也总有羁绊,而那根系得不算紧实的羁绊虽细若游丝,却总在漫漫长夜里,以一声遥远的问候、一纸带着墨香的家书,轻轻叩击她早已麻木的心弦,让她在绝望的泥沼中,仍保有一丝对人间烟火的眷恋。
“看好她,别叫她独处。”礼祈渊看完最后一本弹劾祝斯年的奏章说。
“是。”
孟景铄刚从大理寺卿府出来,便有一人跟上了他。
“将军,韩墨劫囚时,有两名刺客现身,是死士,大理寺卿与之相斗,伤不到也防不住那二人。”
那人体格与孟景铄不相上下,是他的副将,沈骁朔。
“碎魂烟?查到去处了吗?韩墨呢?”孟景铄问。
“那两名刺客已死,韩墨……没截到。”
“什么?”
“我本在约定的巷尾接应他,中途被一个女人截了去。”沈骁朔声音低沉,满脸严肃,“我与那女人对了几招,被书澜和另一个影卫拦下,那影卫真气为八阶上。”
“书澜?!”孟景铄听到这名字时瞬间双目通红,气血翻涌。
沈骁朔本能地握住剑柄。
“咳……咳咳。”孟景铄咳出两滴血,“抽丝剥茧没有解药,得尽快找办法杀了孟钧泽。”
沈骁朔松开了手,抱拳离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