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第2页）

冰凉的金属贴在腹部，房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他很是无助的向凌溪投去眼神，却被对方避开。

瓦格纳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视线扫过桑德米菲，又落到凌溪脸上，最后问出了与凯尔相似的问题，“这是你亲弟弟？”

“不是。”凌溪十分干脆的摇头否认。

瓦格纳点点头，没再说话，洋洋洒洒的开始在病历本上记录。

“你体内有一种很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瓦格纳推了推眼镜，目光犀利的看向桑德米菲，“这种情况不像天生，到更像是后天形成。它为你延缓了发情期，也削弱了狂化的可能性……但代价是你的发育被阻断，无法进化。”

他说着，一把将桑德米菲从沙发上拽起，像检验货物般，翻动对方身体，逐一打量。

少年呼吸急促，指尖攥的发白，却被迫站直身体。

桑德米菲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不自觉的紧绷着，攥紧的双手指尖微微泛白。

“果然……”

瓦格纳眯眼捏住对方下巴，神色难掩惊叹，“一次进化未完全，二次完全未进化。你能活到今天，简直是医学奇迹！”

“……”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桑德米菲垂眸不语，凌溪的眉头轻蹙。

“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话说得过了的瓦格纳正要找补点什么，一旁的凯尔却先笑出了声。

他十分友善的拍了拍桑德米菲的肩膀，诚恳道：“别紧张，这家伙就是嘴欠。‘奇迹’在他嘴里已经算是夸奖了。”

他冲瓦格纳挤了挤眼，转而对凌溪道：“行啦，人我已经带到，你安心治疗。我还得去一趟协会。”

凯尔挥手离去，门在身后砰地合上。

“别紧张。”

“你既然是凯尔介绍来的，我自当尽心尽力，跟我来吧。”瓦格纳淡淡道。

与瓦格纳不着调的人品不同，内间的诊疗室收拾得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衣服脱了，躺到那边床上去。”、

瓦格纳随口吩咐了一句，便径自调试起仪器来。

桑德米菲僵硬地站在那里，凌溪瞥了他一眼后便起身走至门边，安静替他留出空间。他这才深呼吸一口，颤抖着手指解开衣扣。

白炽灯下，少年的身体苍白而瘦弱，脆弱的几乎一触就碎。

“躺好，别乱动。”

瓦格纳动作娴熟的扯过束缚带将人固定。

淡蓝色的罩子缓缓降下，将桑德米菲的身体笼在其中，细密的射线透过皮肤表层直达深处，一旁的电子屏上，数条彩线起伏跳跃。

凌溪虽不懂医学，却能从瓦格纳紧锁的眉头里，推测出结果并不乐观。

几分钟后，仪器停止运转，屏幕上的线条渐渐平息。

瓦格纳摘下手套，推了推眼镜，语气冷淡：“身体发育严重滞后。按理说十七岁还未二次进化并不罕见，但——”

“十七？”

凌溪怔住，失声道，“他不是十二吗？”

瓦格纳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将旁边的电子显示屏敲的啪啪作响，语气不耐，“你是在质疑我的水平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他滚出去！”

凌溪顿时一窘，压下心头火气：“对不起，是我有些激动了，请您继续。”

“他这个病名叫‘辉核熔蚀症’，早期看似正常，长大后体质就急速下滑，不仅外骨骼脆弱，虫核也会逐渐癌变。“

两人正聊着，病床上的桑德米菲缓缓坐起，低眉敛目的安静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