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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何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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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生死赌约,被凝滞在又一阵沉默中,如冷得凝固的深秋寒意,怎么都化不开。

被她激起的盛怒,在沉默中,缓缓停止了喧哗,理智与清醒开始浮现。

柳羡仙剑眉紧皱,寒意随深重呼吸进入肺腑,加速了全身的冷静,却没有想好,如何见竺澄。

时鸳轻哼一声,压低声音,给了他选择,言语间满是跃跃欲试,道:

“是阿羡你自己去开盅,还是现在把竺澄请进来,一起开?”

柳羡仙避过她的眼神,吩咐道:

“带他去小客厅,我马上就到。尺蓝,进来侍奉好娘子。”

一声吩咐之下,哑叔进门推走了他,尺蓝进来侍立于侧,时鸳含笑,慵懒随意地靠回圈椅,仿佛方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柳羡仙进入小客厅时,药童已是放下药箱退了出去。

竺澄环顾一圈,笑道:

“柳兄,怎么就你一个人?把她请来,有好消息!”

最后四字,让柳羡仙遍扫阴云,激动道:

“好消息?你是说我的恨心针有进展?”

竺澄自信地点了点头,取出药枕,搭上他手中脉搏,边问道:

“这一次发作,你还未说,是怎样了?”

柳羡仙轻叹,直言道:

“我没了味觉,尝不出任何味道。”

竺澄同是一声叹息,换了他的手,继续诊脉道:

“按鸳鸯给的解针之法,荣氏行针是按着奇经八脉,逐渐下针,将恨心针逼出体外。她的情况与你不同,但按着下针的逻辑,我再斟酌几日,该有九成把握,让你站起来。”

柳羡仙大喜过望,紧握住手中九枝青脉盘,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惊喜万分道:

“站起来?你是说,我能如常人般……”

竺澄松开他的手,去检查他暂无知觉的双腿,只道:

“稍安勿躁,不能保证恢复如常,但拄杖而行,生活自理,该是可以的。可这一连串重穴大穴的下针……我得问问她。还有她身子弱,温补的吃食药膳,你都会弄,别让她断了。”

只待他去请时鸳,却见他漠然低头,对她并不再言语。

竺澄微倾了上身,仔细诊断着柳羡仙的眼神、神态与动作,确诊他在被“玩”。

脸上是难得轻佻,他挑眉道:

“怎么了?你这是檀郎故相恼?”

面色如常,尽量远离竺澄,略往后靠在轮椅扶手上,左手中转动着九枝青脉盘,给了尽在掌握的淡笑,自信地对上他的眼神,随他“诊断”,只有喉结滚动,他平静道:

“没什么。”

竺澄笑着摇头一叹,轻拍他轮椅扶手处,老气横秋道:

“西洲,你这是想骂,又不舍得;想哄,又被气着。你什么都好,就是嘴硬!”

柳羡仙淡瞟了他一眼,是想放,又舍不得;想求,又被气着,算被他一语点破,呼吸声渐重。

冷静后,才知道竺澄的这个赌盅,他并不想开。

只是唇角一弯,笑问道:

“你不是有事问她?”

竺澄听出他言下之意,是要自己替他去做和事佬,柳羡仙显然还没意识到严重性。

如此看来,这西洲兄迟早得被她玩死。

他略自沉吟,笑意渐隐,轻佻之意瞬间散去,神色郑重,不是试探,而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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