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锋(第2页)
一听这话,何媪立刻急了:“这可不行,一两日倒罢了,居然要七八日,难道叫主君和女君多等这么久吗?”
孙卫士的黑脸似乎更黑了,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这趟苦差虽说没有定死时日,可宫里的意思是让他们越快越好,一路上这老媪又一直用王后的名头对他施压,催促他快些赶路,他心里不是不急的。这时,进屋后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左娘忽然出声问:“若是用传舍的马车或是直接买辆车驾呢?这样兴许明日便能按计划上路了。”
“传舍中确有车架,只是制式都小,怕委屈了女公子。”孙卫士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只是换车所担干系重大,他不敢自作主张。
“无妨,能安全上路即可,有劳孙卫士。”聂从犀对这些外物倒很无所谓,她只想早些离开这里。
“若车马行有好些的座驾也可,女君吩咐过,只要将女公子平安带回,不拘银钱。”左娘真是时刻不忘给郑王后脸上贴金。
事情定下,孙卫士的脸终于没那么黑了,忙告退离开,去安排之后的事宜。何媪与左娘也一并退下,只有丘阳还留在屋里。
“请女公子恕罪,出发前某明明检查过他们带来的几辆车,竟没发现车轴料子已然老朽,是某失职。”丘阳自责之余也有些费解,出发时他带人细查过,有问题的地方都或修或换了,方才也去看过裂开的车轴,并不像是人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原本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料,怎会忽然裂开了。
“郑氏送来些粗制滥造的东西,也不让人意外。既然阿叔看不出毛病,兴许只是意外。终归现在发现了问题,便是有人想害我,也是不成了的。”
丘阳听到安慰,心里更觉过意不去,他忽想起胸口藏着的东西,忙拿出来递给聂从犀:“女公子,我见他们将坏了的车轴换下来,准备丢弃,我便帮着去抬,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上面削了些木屑下来。”
聂从犀接过木屑,轻轻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异常,但她还是将装着木屑的纸包仔细收好,让丘阳去盯着买车驾的事,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房间里只剩下聂从犀主仆二人后,甘草仔细的将门窗关好,小声问:“女公子忙碌了半天,可有哪里不适,头晕不晕?”
“原本是有些晕的,被这车驾的事一惊现在也清醒了,但后脖颈还是疼。”
甘草心疼的不得了:“都怪奴婢行事不慎,被他们发现了,给女公子惹来无妄之灾。”
“他们应当没有确定是我们拦住了四气堂收药的事情,昨夜应当是来探查我们的身份。”聂从犀一遍摩挲着手指一遍细想,“我们应当没有哪里漏了痕迹,你记住,昨天只是去四气堂买药,别的一概不知。”
“奴婢省得了,可四气堂那边怎么办,会不会被越骑记上。”
“掌柜的知道该怎么处理,而我们明日便启程离开,跟越骑也不会再有交集,不必忧心。”
而被聂从犀主仆二人议论的“越骑”,此刻也在楼上的房间里议论她们。
“郎君,属下夜里去探四气堂,看痕迹账房放存银的地方没什么灰,的确像是刚拿走。今早那掌柜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照常开门接诊,是否还要继续盯梢?”
“不必了,既然没探出什么便不必费功夫,不过是个医馆,与我们的事不相干。让许鹰撤回来,去准备一下新的身份,我们尽快出发。”
“喏。郎君,那传舍这里?”
一听这话,陆璆脸有些臭,他本想找到能证明这伙人身份的东西,却没想到在个小娘子手上吃了亏。虽然是他自己大意了,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女子太过奸诈狡猾。
“派个人去看看传舍的登记簿子,我要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来历。既然是去常山的,跟我们行进路线不会差太多,让人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