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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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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真望着眼前的人,有些失神。

她一直知道师父对她和对历弥珍是不同的。

师父会手把手的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会为了她的前程,费尽心思将她送去资善堂,会为了她托请观夫人照料……

师父是全然将她当做女儿一般,付出了全部真心的。

而这种种关照,历弥珍却从未得到过。

可是师父怎么做,对谁好,为谁付出,这都是师父的选择,她无权过问。

她总不能一边占尽好处,又一边同师父说,要她一视同仁。

若是这样,她可就太不知好歹了。

所以她和历弥珍感情虽好,但却从未想过要让历弥珍一起调查师父的事情。

徐怀真抬眸看她,灯光下历弥珍的神情坦然,眸光澄澈,全无怨怼之意。

“师姐,师父的事,是我的心结,却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

“我知道。”

然而不等徐怀真说完,历弥珍便轻声打断了她。

历弥珍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清澄的眼眸里也带着细碎的笑意,话语里满是通透:“可我历弥珍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辈。”

“虽然师父对我态度平常,并没有如何关照,可这些年在宫里,我顶着师父徒弟的名头,明里暗里得了多少方便,少受了多少刁难,我心里都清楚。”

“所以这份情,我得记着。”历弥珍抽回手握住自己面前那盏已经渐凉的茶,缓缓说道。

“而且我也不全然是为了师父。”叹了口气,历弥珍似乎有些无奈,“之前我确实不想去查,也不想你去查,可这一年里你做了多少,我全都看在了眼里。且如今这事儿又和观家之案扯上了关系,观定意也入了宫,你更不可能放下不管了。既如此,我总要和你一起的。”

说罢,她顿了顿,又半开玩笑地瞥了徐怀真一眼,语气轻松了些:“只不过嘛,我这个人惜命,不如你,没办法像你那样,为了追查真相,什么都豁得出去,所以,要命的事情别找我啊。”

徐怀真垂睫听着历弥珍的话,不禁心下动容。

而她玩话里的关切,更是让徐怀真心头一暖。

“师姐……”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檀香说,今日课上,可是有两位贵客专门去偏厅寻你了?”

徐怀真正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历弥珍却已经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脸上挂起了促狭的笑意,“我们徐侍仪如今可是声名远播啊,连新入宫的小采女们都争相巴结呢!”

徐怀真未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历弥珍的调侃堵了回去,她便也不打算继续再说了。

顺着历弥珍的话,徐怀真无奈地失笑摇头道:“这个檀香,真是半点话都存不住,什么都往外倒。”

历弥珍笑着凑近些,打趣地说:“这怎么能怪檀香?分明是你有名望,有本事,这才引得出尽风头的绛玉采女都要来给你送香囊!”

只是说着,历弥珍又忽而正色几分,提醒道:“不过这个绛玉心思活络,且明显入宫是意有所图,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与她来往,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提到绛玉,徐怀真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她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那枚做工精细的香囊,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绸面,语气有些飘忽,继而感慨着说:“我知道,只是有时候我倒是觉得,在这深宫之中,像她这般有所求,且目标明确的人,或许反而更容易应对,也更适合在这里过活。”

徐怀真话落之际,红泥火炉上的铜壶又一次滚沸。

而历弥珍提起壶柄倒水的动作,也因为徐怀真的话而微微一顿。

热水注入茶盏,浇得盏中叶片不停浮沉旋转,历弥珍凝看了片刻翻腾的茶叶后,方才抬眸,欷歔地说:“或许吧。”

没再继续这个令人感慨的话题,历弥珍又带着一丝迟疑去问:“对了,今儿还有一个去找你的,是叫褚明……兮?”

“是绪,褚明绪。”徐怀真笑着应道。

“她找你做什么?檀香说她趴在窗根儿听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听到。”历弥珍双手捧着茶盏呷了一口,随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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