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蛾破茧的那个刹那(第3页)
她在说什么?他疑惑地转回头。她的嘴唇扑了上来,不允许他去思考。
他们**了。这次她没有去想**这回事,她只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个念头让她像一只拧紧了的毛巾,绞成一团,不停滴水。他这次也没有去想她是否对他满意这回事,他只知道他以后无权碰她了。这个念头刺激得他像临上刑场的犯人,眼前的酒水要拼力饮光。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专注投入地**。
傅丝宝看见破茧的蛾在空中欢快地拍打翅膀。
性事之后。两人都瘫松着。湿了水的面条般。
他们第一次这样和谐,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和谐。
傅丝宝想: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他却要离开我了。
邱好想:我以前以为与丝宝永远不能有美好的性事真是愚蠢透顶。
傅丝宝想:如果他说不走,我会和他一起忘记那个女人。
邱好想:如果她让我留下,我不会走。
傅丝宝想:他还爱我吗?
邱好想:她还肯让我爱吗?
……
他们想了太多,多得以至于他们无暇开口。
这便是故事的全部了。
这其实也是男人与女人的全部,爱情的全部。
少女、田鼠及枪击事件
“你爱不爱我?”
“爱!”**的男人大汗淋漓中挤出关于爱的谎言——不是乔米偏激,而是经过各种徒有虚名的爱情之后,她已明白:别相信**的诺言,那个只和身体有关,与心毫无关联。
“有多爱?”
他扭过头去,用更激烈的动作来回应她的问题。
他讨厌乔米无休无止地追问,他说只有在**的时候她才可爱,因为那个时候,她忙着呻吟,顾不上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是,乔米不想呻吟了,因为她一张开口想呼喊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老北。
老北是她止疼的毒品,不注射心会疼死,注射后会被毒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既然摊开左右手,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让她在如仙的感觉中癫狂而命终。
一样的问题,她也问过老北。
“你爱不爱我?”
“爱!”
“有多爱?”
“你杀人,我收尸!”
乔米会在这句话中将自己推上死亡的**,然后松软成被抓住七寸抖松了筋骨的蛇。
身上的男人不再动作,他看着像他器官一样安静而且沮丧的乔米,有些无措。这个表情是很正常的——没有男人在面对玉体横陈时自己仍软弱的器官若无其事,也没有男人在面对自己卖力的表演之下仍无动于衷的女人能若无其事。
乔米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闪着蓝黑色光芒的手枪。冰冷的枪口在空气中像一个巨大的终止符,比他慌张的眼睛更有力度。
她再从枕头下摸出一盒烟,一人一支。他颤抖着,手指和那个不再强悍的器官一样软弱,甚至比不上一根纸包的香烟坚挺、无所畏惧。
“事后烟!”乔米微笑。他在她的笑容里干涩地咧开嘴。乔米知道,他从来没有吸过用枪指着脑门的事后烟。
枪口平端着,从他的额头移到他的嘴。它蠢蠢欲动,仿佛想冲出乔米的手,直接插入他的嘴中,发出最亢奋的叫喊,将核心射入他的身体里,然后炸开,让红色的喜液将床单浸染。
乔米还是微笑,指头轻轻地扣动扳机,听着“啪”的声响,看到男人仰面倒在了**。
没有血,没有谋杀,没有死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