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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颤着眼睫,抬眸却撞上他那双漆黑无半点温度的眸,心口猛然揪起,眼眶里开始溢满泪水,“是我……做错了什么?”
“虞姑娘是要孤说得多清楚?”
瞧着他不耐的神色,虞清音才知他是厌恶她的。
那么……是从何时开始的?还是从一开始就如此?
见她这般执着,启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始至终,孤都是看在你兄长的份上才对你多有照拂,并不是因为你。”
并不是因为她……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心口很痛很痛。
眼前的模糊,突然窜上的耳鸣,让她手一抖,竹篮里的定胜糕全打翻在地。
定胜糕就算再难买也不至于让她再也买不到,可她竟蹲下身一块块的捡起。
“是我的错,太子哥哥不要讨厌音音。”
平日里对她恭维的小侍从,看她这幅样子,也突然变换了一张脸,挑眼冷讽道:“姑娘贵为国公府千金断没有追着男子跑的理,姑娘若再纠缠殿下,丢得可都是国公府的脸面。”
启宴一个眼神丢过去,方才嚣张的小侍立即被人拖了下去,然她充耳不闻低垂着头默默捡着地上的东西。
似是见不到得她这般,启宴攥着虞清音手腕把她从地上扯起,看向她的目光冰冷刺骨。
“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是孤给你的好脸色让你误会了什么?”
启宴说完,虞清音却忍不住看向他,质问,“是我一直以来的误会吗?殿下对我就当真没有半分真情?”
眼前之人面容冷淡,眼神如墨,哪有半分之前对她的温和柔情。
他不说话,虞清音却猜出了几分。
日影融融,流水潺潺,却听见她自嘲的笑声,眼泪再控制不住滑落,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无声哭了起来。
再转身看向他时她只能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她朝后退一步,福身行礼,冷静极了,“殿下放心,臣女此后都不会再纠缠殿下。”
也不会再喜欢太子哥哥。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她的喜欢也不是非他不可。
……
外边的天彻底乌黑起来,雨依旧不停歇的下着。
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沉闷寂静的空间缓缓响起帝王清润的声音,他似是自语呢喃又像是说给她听,“早知会有今日,朕当初就不该应允你哥哥,这样你也不会对朕有所怨言。”
进宫后也不会百般不信任他。
当初之所以答应虞朝,一方面启宴知他身边危机重重会让她陷入危险,另一方面也的确觉得她年纪尚小,只是同旁的女子那般爱上了他的皮囊,倘若她知晓了他天生命格强硬,会克死至亲至爱之人,那她还会这般奔向他吗?
启宴不敢赌,亦不能给她承诺,只是认同虞朝说的话,断了她的念想,把她推的远远的。
他也的确如愿,回身时再也瞧不见那个爱笑的姑娘,也再没听过那声太子哥哥。
她真的从他身眼前消失。
虞朝和陆鹤林也从不提及她,那时的他是真的彻底没了她的消息。
后悔吗?他想过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登基后,朝野上下皆上奏让新帝立后,充后宫,启宴烦不胜烦借为先帝守孝一年的缘由,挡去了来年春日的选秀。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是她和淮阳世子议亲的传闻。
那夜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他记不清他是怎样在宣政殿一直坐到天亮的,只记得天亮后他立即遣人打探淮阳世子的行径。
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也不清楚。
得知她所嫁之人并非良人,他第一反应是气恼是担忧,是想即刻下旨为她另择佳婿,到那时他才有点明白他好像是在意她的。
只是她早已将他忘的干净,他托人送去的东西又全然退了回来,只留了一句,她的事与他无关。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