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弗i漂TV开播婚礼现场疑似太喜庆了(第2页)
弗洛洛却还有心思开玩笑,指尖在女漂胸口画圈,隔着衣料留下潮湿的花汁痕迹,“别抱这么用力,我……咳……我现在脆得很,一捏就碎。”她被迫停了下来,胸腔里传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彼岸花的亮度骤然暗了一分,“大概……到时间了。黑潮感知到了新的情绪,正往心脏爬,路线我熟——下一站,死亡。”
女漂猛地收紧手臂,声音终于撕破喉咙,“不会的,我带你回去——”
“回哪?”弗洛洛轻声反问,血从唇角溢出,颜色深得像熬化的巧克力,“回那座山?还是回他刚救回来的……没有遗忘的新世界?”
她抬手,摸索着捧住女漂的脸,指根沾满自己的血与花汁,在对方肌肤上留下一道温热而腥甜的印记,“别救我了……一半的你,救不回一个完整的我。能再听见你的频率……已经够了。”
话落,窗口的彼岸花齐齐枯萎,像被谁吹熄的最后一排蜡烛。
怀里重量骤然一轻,黑潮顺着弗洛洛的脚踝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透明、骨骼销蚀——她正在变成一朵巨大的、枯萎的彼岸花。
女漂跪在地上,双臂仍维持环抱的姿势,却只剩满襟红花,与一缕渐冷的余香。
黑潮在脚底翻涌,像饿极的兽群嗅到伤口,一寸寸爬上她的脚踝。
女漂低头,吻住弗洛洛额心那朵将熄的彼岸花——唇瓣沾到的是冰凉的夜露与铁锈味的花汁,苦得舌根发麻。
“我不允许…”她咬破舌尖,血珠混着薄荷巧克力的残甜,在齿间炸开。
最后一缕时序之力从胸腔被生生抽出,银白如裂隙闪电,顺着唇舌灌进弗洛洛体内。
“咔——”
空气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轻响。弗洛洛的脉搏停在将断未断的一瞬,胸口的黑潮凝成暗红琥珀,把半朵彼岸花封存在心跳与心之间的真空。
女漂松开唇,指尖抚过对方眼角,声音低哑却带着笑:“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让那家伙把欠你的命,一分不少地赔给你。”
话音落地,她体内“咔嚓”一声空响——时序之核彻底停转。
世界瞬间安静,只剩黑潮饥饿的吞咽声,失去最后一层庇护,紫黑黏液蜂拥而上,顺着小腿、大腿、腰窝……一路舔舐,所过之处皮肤泛起腐败的甜香。
女漂呼出一口浊气,仰起脖颈,瞳孔里倒映出滔天巨浪。“来吧。”她轻声说,声音竟带着解脱似的懒倦,“想吃我,你们够资格嘛?”
就在黑潮即将合拢成棺的瞬间——“轰!!”被封存在时序琥珀里的弗洛洛忽然炸开一道猩红裂隙。
无数彼岸花从她胸腔疯长而出,带着尖锐的倒刺与馥郁的腥香,反向扎进黑潮深处。
花蕊中央,弗洛洛的声音缥缈却清晰,像从遥远的索诺拉琴房传来——“喂,漂泊者……别忘了,我的世界——只剩你了。”
花茎卷住女漂的腰,把她狠狠抛向小屋门口。
黑潮被花香激怒,转头扑向弗洛洛,一瞬间把她裹成一颗跳动的紫黑心脏。
最后一瓣彼岸花在她唇边绽开,她“望”向女漂所在的方向,声音轻得像给琴调最后一根弦——
“如果我也拯救了世界……”
“——漂泊者,会喜欢我吗?”
花蕊枯萎,黑潮合拢。
原地只剩一枚暗红琥珀,静静悬浮在废墟中央,里面封存着半朵彼岸花,和一句来不及听见的回答。
“从来都会…”女漂指尖的幻痛尚未消散,那是时序之核彻底湮灭后的余震。
她用自我崩解换来的力量,在黑潮中强行撑开了一个脆弱的泡沫。
紫黑色的黏液在透明屏障外疯狂涌动、啃噬,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安全地带内的光线随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破碎。
“大概还能撑三天。”女漂的声音沙哑,带着竭力后的虚脱。她评估着屏障上不断漾开的涟漪,做出了冷静到残酷的判断。
她的目光落在弗洛洛脸上,尤其是那双空洞的眼眶。迟疑片刻,她抬起冰冷的手指,极轻地抚过那片失去光明的皮肤,触感细腻,却再无生机。
“抱歉,”女漂的声音低沉,“只能做到这样……没能把你的眼睛带回来。”
这句道歉像是一个开关。
弗洛洛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她呜咽一声,整个身体软了下来,额头重重抵在女漂的肩窝,仿佛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女漂被她撞得微微一晃,体内残存的寒意似乎都被这具温热的、颤抖的身体驱散了些许。
她没有推开,反而用空着的那只手,笨拙却坚定地环住了弗洛洛的后背。
“为什么……”弗洛洛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委屈和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怨愤,“为什么他那样对我……却对另一个被全世界忘了的人,拼了命也要拉回来?”
女漂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掌心在她背后缓慢地、安抚性地摩挲着。
“我送他的那根指挥棒……他说很喜欢,总是带在身边……”弗洛洛开始控诉,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将沉积的苦水全部倾倒出来,“可就是那根指挥棒,帮他挡了一次黑潮的攻击后……我就被拉进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