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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i弗i漂TV开播婚礼现场疑似太喜庆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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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头舔上礁石,像无数把无形的利刃,把两人的思绪彻底摧毁,男漂赤脚踩在盐霜里,指缝间还沾着女漂的体液,黏得发腻。

女漂站在对面,指尖抹着胸前的巧克力酱,汗珠顺着乳沟滚进肚脐,留下一道闪光的轨迹。

“别急嘛,弟弟。”她舔掉唇边的薄荷巧克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先让姐姐验收一下你今天的学习‘成果’?”

“——操。”男漂低骂,刚想扑过去,脚下整片海岸忽然塌陷成漩涡。

两人同时失重。

他跌入一条被擦掉颜色的长廊,墙壁渗出“遗忘”本身——像干涸的牛奶,又像剥落的墙壁,远处,无数无脸人影齐声呢喃:“尤诺……是谁?”

声音重叠成潮,把他推向更深处——那里,一柄断剑插在地面,剑身刻着最后一行可辨的文字:“——她是被世界删除的锚点。”男漂伸手,指尖才触到剑柄,整个人便被白光吞没。

她重重摔进一片漆黑海崖,天幕低垂,像被黑潮缝死的棺材盖。空气稠得能掐出汁,呼吸一次,肺里便灌满铁锈与糖浆的甜味。

“弟弟——听得到吗?”她只来得及抛出一句——尾音便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

黑潮倒灌进耳道,世界瞬间静音,只剩心跳在鼓膜里疯狂弹跳着求救信号。

她爬起身,膝盖擦过岩面,留下一串被腐蚀的血点。

风里,有哭声,极轻,极远,像一根头发丝悬在悬崖外,随时会断。

——那是,弗洛洛的频段?

女漂循着那缕几乎散成碎屑的频率,在黑潮里跌跌撞撞。紫黑色的黏液爬满视野,像一整块被反复揉搓的胶片,偶尔闪出旧日残影。

她撞进一条被淹没的街道,水没至腰,每一步都拖出腐烂的星芒。

街尽头,孤零零立着一栋小屋——和失亡彼岸里的那件房一模一样,像被谁从时间里整块剜下来,随手扔进了末日——那是弗洛洛的家,也是当年“祂们”留宿的客房。

女漂推门,门轴发出一声呜咽,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屋内干燥得荒谬,仿佛黑潮被某种执念挡在门槛外。

窗口上开着一排排细小的彼岸花。

赤红如血,无风自摇,花蕊深处闪着幽微的频段光,楼梯口,弗洛洛赤足站着。

她穿一条被黑潮侵蚀至泛白的睡裙,皮肤透明得能看见骨骼的淡蓝,眼眶里空空的,只剩两簇彼岸花,根茎顺着泪管爬进颅内,一呼一吸地亮。

“……你来了。”她声音轻得像花蕊擦过玻璃,却带着惊喜的颤音——不是幻觉,不是回声,是祂的频率,她伸出双臂,脚尖探路,整个人扑进女漂怀里。

指尖碰到女漂胸口的瞬间,彼岸花火似地炸亮——画面涌入她的“视觉”:男漂站在纯白长廊,手执断剑,剑尖挑着一缕被世界遗忘的白光;他面前,一个少女的影子正被无数无名之人拖向空白。

——那是,谁?

弗洛洛的指尖顿住,她“看”见了男漂,却也“看”见女漂。

两道频率,一半重叠,一半错位,像被撕开的唱片,A面与B面同时播放。

“……原来,”她喃喃,嘴角勾起一抹恍然的苦笑,“你把自己也劈成两半,就为了多救一个人?”

女漂没接话,只把她抱得更紧,掌心覆在她后心,挡住彼岸花根须的继续蔓延,她比弗洛洛更清楚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

弗洛洛却把脸埋进女漂颈窝,声音低而软,带着久违的撒娇:“那间房……我还给你留着。”

她抬手,指向走廊尽头——门虚掩,透出当年漂泊者睡过的床、叠得方正的毛毯、床头没喝完的巧克力奶。

“床单我每三天换一套,怕你哪天突然回来,嫌我懒。”她笑,笑得眼眶里的彼岸花簌簌掉瓣,落在女漂肩头,烫出细小的焦痕。

“现在,”弗洛洛指尖摸索着攀上女漂的脸,声音轻得像要断气,“你只有一半,却还来救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比命还重一点?”她不等回答,忽地踮脚,吻落在女漂唇角——不是巧克力,是黑潮与花汁混合的苦甜。

唇瓣离开唇瓣,一缕黑红色的花汁在两人之间拉成断续的线,像被掐断的琴弦。

女漂的指尖抖得厉害,悬空片刻,终于贴上弗洛洛的眼眶——那里没有泪,也没有光,只剩两簇彼岸花幽暗地亮着,根茎在皮肤下蜿蜒,像要把她整张脸都缠成标本。

女漂不敢用力,只用指腹轻轻摩挲,喉咙里滚出一句无声的“疼吗?”

“挡黑潮的时候没觉得,”弗洛洛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花瓣跟着簌簌掉落,“就是一瞬间的事——轰的一声,像有人把整片海砸到我头上。然后……就黑了。”

她抬手,精准地扣住女漂的手腕,把那只颤抖的掌心压在自己颈侧,那里脉搏虚弱,却还在跳,“别这副表情,我又没怪他。”话锋一转,她忽然啧了一声,语气像旧日在索诺拉里调侃跑调的琴手。

“不过,另一条时间线的他可真够疯的。全世界都忘了的人,他居然硬是把名字从空白里抠出来。尤诺——是叫这个吧?啧啧,我‘看’到他把断剑插进遗忘的缝隙,拿自己的存在当钉子,一下一下敲……敲得真响,我在这边都听见了。”

她侧过脸,用空洞的眼“望”向女漂,嘴角勾着,却带着苦意,“他记性可真好,好到……让我嫉妒。”

女漂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把弗洛洛搂得更紧,像要把对方嵌进自己肋骨。怀里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黑潮蒸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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