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6页)
第二日,楚河马上找了车马,快速向着重庆奔去。在第三日中午赶到重庆,来到楚宅门口。
守门的老徐打开门,看见了楚河,带着楚河向宅内走去。让楚河在中厅里等待,自己求通知楚家家人。
楚守元看到楚河到来,马上召集妻子和儿子楚汉过来,然后找来了临时请来的工人,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把那块石头给放到中厅。楚河摆出行家的样子,掏出怀中的怀表,对着楚守元说道:“时候到了,可以切了。”
楚守元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这个时刻,吩咐去了厅外,厅外马上一阵嘈杂的鞭炮声响起。楚河在中厅已经看到楚守元也布置了香炉。自己走过去,拿了香点燃,插进香炉,跪下来磕头。
楚守元那里知道楚河是在给死去的父亲焚香,还以为是赌石的规矩,也走过来焚香跪拜。
一切仪式完毕,楚家所有人都站立在石头周围,看着工匠切开石头。楚河看见那个佝偻的老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中厅内,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她来了。楚河慢慢走到那个老婆子,也就是自己的母亲身边。
“您受苦了。”楚河说道。
母亲没有说话,仍旧看着那块正在被切开的石头。
“您放心,”楚河继续轻声说道,“他的报应来了。”
楚守元根对这块石头信心满满,脸上抑制不住的期待,楚河心里冷笑,看着叔叔那张贪婪的脸。倒是楚汉看见楚河伯伯楚守正的妻子站到一起,表情疑惑。
石头满满被切开,直到完全切成两半,都没有任何水色。楚守元彷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轻松地说道:“没事,把这两块石头再切开。”
片刻之后,四块一文不值的石头展现在众人面前。
“再开,再开。”楚守元的声音一点都不沮丧,“别停下。”
工匠还在迟疑,楚守元冲上去,把工具拿在手中,自己切了起来。工匠看见楚守元专心致志的切着石头,向着旁人看了一眼,苦笑一下,摆摆手,自己走了。
楚守元兀自拿着工具,咬牙切齿,一脸的兴奋,切着石头。
“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楚汉对着楚河说道,“我爹拿了这个石头回来,说是把我们全家的产业都给了你,把石头赎了回来,并且说陈家的那半边已经切出了翡翠,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设计我爹。”
“到了现在,你才能确定是我。”楚河说道。
“大伯的事情,虽然我爹没有提起过。”楚汉说道,“不过我不是瞎子,陈家蚕食我家产业,有恃无恐,我心里大致也明白。我也没什么好说,这宅子和产业,已经被我爹拱手送给了你。”
“也是。”楚汉点点头,“你本来就拿走你父亲的东西。。。。。。看样子陈家也已经被你算计,不然你抽不出空回来。”
楚守元的妻子,听见自己的儿子和楚河在一对一答。连忙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山溪,这个人到底是谁?”
楚河慢慢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不理会楚守元一家,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回来了。”
楚河母亲看着楚河的脸,用手摸到楚河脸上虬结凸起的伤疤,眼泪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滚滚而下,嘴里呜咽,说不了什么话,只是喃喃着“山河、山河。。。。。。”
楚河感触到母亲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伤疤上慢慢掠过,鼻息**,心中酸楚,想流泪,眼眶里却是干干的。
楚守元的妻子仍旧在大声质问,这林家少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认得这个下人。
“妈。”楚汉来开自己的母亲,“这家,已经不是我们的了,父亲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押在那块石头上。”
“那块石头不就是我们的吗?”楚守元妻子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弟弟楚河回来了。”楚汉指着正在母子相认的楚河,“他不是林家少爷,他就是我弟弟楚河,父亲已经把楚家所有的产业给了他,换了这块石头。”
“这个丑八怪,怎么可能是山河!”楚守元妻子尖叫起来。可看见楚守正的遗孀和楚河的举动,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接受。
楚河被婶婶的话声惊动,站起身来,指着婶婶说道:“楚家的产业,叔叔已经让给了我,字据我都带来,今日我来,就是来收你们房契。”
“这是我家!”楚守元妻子喊道,“你凭什么赶我走!”
“好歹我们都姓楚。”楚河冷冷说道,“惊动到官府,面子上都不好过。你一个女人家,我也不想太绝。”
“我家男人还在,”楚守元妻子说道,“就算是你是楚河,也没道理赶我们出门。”她把话说完,看向自己的丈夫,却发现,儿子正在和丈夫拉扯,楚守元还在不停的用工具切石头,中厅地面上,有好几块破碎到巴掌的大石头,都是楚守元刚才用锤子敲碎的。楚汉正在阻拦父亲的疯狂作为。
楚守元的妻子,愣在当地,看看丈夫,又看看楚河母子,然后对着儿子大喊,“你让他闹,他把家都给闹没了,让他再闹!”
楚河对着婶婶说道:“我给你们半天时间,收拾好东西,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请官府来做主,让你们一片纸都从家里带不走。”
言毕,楚河扶着母亲走出中厅,到了母亲的房间。母子二人,在房间里坐下来。
“你去那里了?”母亲问道。
“缅甸。”楚河回答,“盘了一个石矿。”
“还好。”
“你的脸都变成这个模样了。”母亲轻声说道,“又不是看不出来。”
楚河把自己去云南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自己最潦倒,最艰险的经历,没有细说,一带而过。母子二人几年不见,都过的凄凉,这话说起来一言难尽,一晃一个下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