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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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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庸看见楚河志在必得样子,心里一阵震动,抬头向着旁听的众人看去,一一掠过,难道林朝幕是找到了楚守正的儿子,故意叫来和自己对质。可是把众人看过一遍,并没有发现容貌和当年楚河相近的年轻人,林朝幕自己也孤身一人,没有旁人追随。

“楚家大少爷当年家庭变故,性情大变,离家出走。很多年都没有了消息。”

“楚家变故,”楚河说道,“陈老爷说的是当年楚家大当家楚守正过世的那件事情吧。”

“正是。”陈致庸说道,“那楚家大少爷娇生惯养,在我至交楚守正死后,无依无靠,我还收留他多日,但他并不承情,自己跑了。死在了他乡。如果他不死,我定然把女儿嫁给他。”

“楚守正当年突然过世,听说是因为赌石看走了眼。可有此事。”楚河说道。

承审员说道:“被告不必提这个往事,楚守正去世和这次诉讼没有关联。”

“有关联!”楚河高声说道,“大有关联,当年楚守正就是被陈致庸和楚守元联手陷害,被逼迫而死,为的就是陈致庸和楚守元瓜分楚家的家产!才让陈家小姐婚约一直拖延下来!”

“这事以后再说。“承审员说道。

“不可。今天我要把这事给说明白了。”

陈致庸嘴角抽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明白。”

“我今日受重庆楚家楚守元委托,”楚河拿出一张信纸出来,“告陈家老爷陈致庸,从南洋找来一个玉石行家毛大师,故意弄一个不值钱的石头,在石头上做了手脚,算计至交楚守正,怂恿楚守正赌石,让楚守正家破人亡。大人看看,上面有楚守元的画押和手印。”

所有旁听众人看到风云突变,纷纷交头接耳。

“那楚守元一直在私下算计我陈家,”陈致庸并不慌乱,“他早就对我不满,一面之辞,怎么能作为依据。”

“那毛大师可是陈老爷的好友?”楚河咄咄相逼,“他说的话能不能当做供词?”

“若是两人的供词一致,才能作信。”承审员说道,“这事先放在一边,我们先审你悔婚一事。”

“毛大师远在缅甸,怎么回来。”陈致庸说道,“林朝幕就是在故意拉扯不相干的事情,不着道理。”

楚河不理会承审员的言语,从身上又掏了一封信出来,对着陈致庸说道,“毛大师在多日前去了缅甸我家石矿,问询我家父母是否同意我的婚事。在几日前,托人给送了这封信来。”

陈致庸这才明白,毛大师也一定被林朝幕给收买,故意揭露当年的丑事,原来这林朝幕早就和楚守元有了勾结,就是专门来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只是不知道楚守元怎么找到这么个厉害人物来对付自己。

陈致庸自己在暗自设想事情的来由,却不知道,无论是楚守元和毛大师,都是被面前这个林朝幕一步步算计进来的。毛大师跟着潘家钟到了缅甸,就被潘家钟扣留,楚河又私下给潘家钟消息,让他逼迫毛大师当年陷害楚守正的往事。潘家钟毫不折扣,当即把毛大师,带到石矿里,当着毛大师的面,挖了个深坑,毛大师那里见过这等场面,于是把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潘家钟让毛大师画了押,早就把信让人带给了楚河。

陈致庸大势已去,对承审员说道,“罢了,今日我还告个什么状,是非曲直,终有一天,会还我一个公道,我撤诉了。”

承审员正要宣布案子了结。楚河却又大声说道:“陈家老爷告我悔婚一事,还没有完,我要让大家明白,我根本就没有悔婚!”

众人本以为事情已经完结,没想到楚河不依不饶,竟然又说出这话,都不知道楚河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全部看着楚河。

陈致庸扶了一张椅子,慢慢坐下,一脸的惊悸,看着楚河。

楚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踱到陈致庸面前,“岳父大人,你告我悔婚,真是大大冤枉。”

陈致庸身体发抖,心里隐隐想明白了一点,但是一时之间,那里想的清楚。

楚河轻声对陈致庸说道:“岳父大人,你心慕杜工部风骨,对他的佳作无一不了然于心。”

“这当头,你还跟我说什么诗词?”

“岳父大人早就志在做生意。把读书修身齐家的典训都忘干净了吧。”

“我不是你岳父。”陈致庸说道,“你已经悔婚了。”

“林朝幕是悔婚了。”楚河说道,“楚家大少爷楚河可没有悔婚。”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致庸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怀疑。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楚河说道,“我在缅甸没死,剩了半条命,所以楚姓,我就留了半边。我这林朝幕的名字,早就告诉了岳父大人,我的原名是。。。。。。。”

陈致庸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鼓起。

楚河站直了身体,对着众人喊道:“我就是楚家的大少爷楚河,被陈致庸陷害致死楚守正的儿子——楚河!我就是陈家小姐的夫婿,何来悔婚一说!”

“你怎么会是山河。”陈致庸指着楚河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他。”

楚河朗声说道:“我和陈家小姐的婚约一直放在楚家,你当楚家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外人吗?还有,你陈家当年和我楚家定亲,可是给了我家父亲一个玉佩,当做信物。”

楚河把手里把那个玉佩拿出来,交给众人观看,“岳父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致庸一口鲜血喷出,全部溅在楚河的胸前衣襟。楚河冷眼看着陈致庸,看见这个大仇人,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身体从椅子张溜了下来,一只脚在地上不停抽搐。陈致庸**一阵子,陈家的下人顾不上公堂威严,跑上来扶起陈致庸,发现老爷的只有半边身体能够动弹,另一边手足,没了任何知觉。陈致庸已经急火攻心,中风了。

楚河看着陈致庸下人慌乱,陈良茂呆若木鸡,心里的开是茫然,自己在缅甸,几番处在生死边缘,自己若是毅力稍稍松懈,现在那里能站在此地,看着陈致庸被自己惩治。这一幕场景,早就在脑海里想象无数遍,如今已成事实,心里却并没有设想的那么酐畅淋漓。楚河在这一瞬间,几乎就要出言,好生安慰陈家的家人,可是内心里犹豫不决,左右矛盾,这一步就走不出去。陈良茂背起父亲,回头看了楚河一眼,目光显露出恶毒怨恨。楚河心想,就算是自己现在妇人之仁饶了他们,这梁子也已经年该结下,自己背负那么多委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饶恕他们,当年陈致庸可曾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楚河心中一点怜悯,马上烟消云散。看楚河了看公堂上的众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被楚河揭露陈致庸的作为震惊,承审员和县长也同样呆坐在堂上。

县长和承审员看着楚河穿过人群走远,县长对着承审员说道:“真看不出来,这人的城府竟然有这么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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