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
“是我。”无情低头看着自己的轮椅,这声音很容易分辨。
“久仰无情捕头的大名了,荣仅还向我说过你,说你的暗器天下无双,办案公正,从未冤枉过一个人,对你也佩服得很。”花满楼这番话倒不虚。
只不过荣仅并非佩服,而是警惕。
“从未冤枉过一人?”无情看了看荣仅,“在下不敢担待此名。”
荣仅竟然提过他,还如此夸赞,这让无情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以前与师弟们提起荣仅,哪一次不是讽他太狡猾,手段太多,律法对他无可奈何。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情越来越觉得扑朔迷离,说荣仅不择手段,为何又如此对自己无微不至,真的只是他偶发善心?
花满楼心情极好地将两人迎进门:“小仅,还有无情名捕,你们来了,我就要好好设宴款待,府中的厨子也做得北方菜,喜欢什么就尽管点。”
“小仅啊小仅,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平日说话内敛的花满楼今天尤其开朗,他握着荣仅的手,高兴地絮絮叨叨着,互相说起南方本地的话,无情见多识广,听这些话也大多听不明白。
沉默的无情更像是个多余的局外人,小仅,他们果然是无话不谈的总角之交,轮到别人来叫这个称呼,荣仅一定会要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拜访了花家长辈,宴席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小辈们叙旧总不好去打扰。
荣仅和花满楼在房内谈了很久,无情只能在外等待,看着桌上的菜一盘一盘的多起来,他这个京城高官去哪里都被尊为贵宾,今日却被冷待了。
他们在谈什么?是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或许只是朋友间的闲聊?
花满楼和荣仅真的只是朋友么?那般亲密,那般无话不谈,简直比情人更了解对方,花满楼对荣仅这几年做过的事又是否清楚?又知道他多少秘密?
无情望着窗外的花影,这里种满了花,香气弥漫在每个角落,阳光染着他的白衣,华美而慵懒。
有笑声传来,当然不是无情的笑,而是荣仅在笑,他一贯是爱笑的人。
笑得真是好开心,好开朗。
无情见到荣仅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只是纯粹的开心,哪里来的恩心机城府,又哪里看得出他的多疑狡诈,简直像和朋友玩儿游戏的孩子。
他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人身中药毒,在等着救命。
无情没由来的烦躁,他们难道不觉得把客人独自留在这里很失礼?
荣仅,荣仅……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对花满楼当然与别人不同,是不是比那晚对自己更温柔,也更没有保留?
无情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到了卧房门前,他要敲门,手将落下时又顿住,听见了荣仅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