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早知道能重生的话（第1页）

陈北想不到宿宏图骗了这么多人，差点给自己造成了麻烦，自己竟然还要帮助他老婆。

不过想想，如果不是宿宏图的话，这家厂子早就成了第二汽车厂的一个联营厂，也轮不到自己来收购。

他虽然骗了大家，但。。。

夜色如墨，武威的风裹着沙粒拍打窗棂。秦涛昏睡后的第七个钟头，屋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响，像是玻璃碎裂又像冰层初融。南南正低头整理药箱，猛地抬头，只见床头那盏煤油灯无火自燃，火焰呈幽蓝色，摇曳却不晃动。

“晶核在反应。”她低声道，迅速掀开秦涛的衣领??胸前青筋浮现，皮肤下似有微光游走，正是体内晶核与外界产生共振的征兆。

李哲立刻启动便携监测仪，屏幕上波形紊乱，频率跳动毫无规律，却隐隐与内蒙古村庄那晚的吟唱节奏重合。“不是被动传导了，”他声音发紧，“是双向连接。他的意识正在被拉进那个网络。”

周小宇蹲在床边，握着秦涛的手。那只手冰冷得不像活人，可脉搏竟在缓慢回升。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那枚青瓷小瓶，将晶核贴近秦涛心口。

刹那间，蓝光暴涨。

整间屋子仿佛被投入湖中的石子，涟漪由中心扩散。墙壁上的裂缝开始自行闭合，地上碎瓷片缓缓聚拢，甚至窗外枯死的枣树也抖了抖枝干，一片嫩芽悄然萌出。

画面再度浮现。

这一次不再是碎片化的梦境，而是一条清晰的通道：周小宇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细若游丝的光带，每一条都通向不同的方向。有的黯淡欲熄，有的炽烈燃烧。其中一条最粗的光带直指北方??那是内蒙古村庄的方向；另一条则蜿蜒南下，指向福建海域某艘渔船；还有一条……竟连向他自己胸口。

而在通道尽头，坐着一个人影。

不是秦涛，也不是他父亲，而是一个模糊轮廓的老者，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口中无声诵念。他的头顶悬浮着九点星光，排列成北斗之形，每一颗都在微微震颤。

“你是谁？”周小宇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少年时的模样。

老者缓缓抬头，眼神清明如深潭。“我是第一个听见它的人。”他说，嗓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也是最后一个想让它沉睡的人。”

“它？”

“你们称之为晶核的东西，本是‘源器’碎裂后的残片。远古时代，有人试图用它联通所有人的梦，建造一座没有谎言、没有隔阂的心灵之城。可当千万灵魂真正相连时，恐惧比爱传播得更快。一场精神瘟疫席卷大地，记忆错乱，身份崩塌，父母认不出子女，战士屠戮同胞。最后我们不得不击碎源器，将其封印于九处极地灵脉之下。”

周小宇心头剧震：“所以这些晶核……根本不是礼物，而是警报器？”

“不。”老者摇头，“它是钥匙，也是锁。你们每个人都是守门人。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技术，而在人心一旦失去边界，便会以为共感即是理解，共享即是亲密。可有些痛，必须独自背负；有些话，注定无人能懂。”

话音未落，通道剧烈震荡。一道猩红裂痕横贯虚空，从中涌出无数扭曲面孔??全是秦涛记忆深处的画面：父亲躺在病床上睁着眼却无法言语，医生宣布死亡那一刻的寂静，他在实验室烧毁笔记时火焰映照出的泪痕……

“执念破防了！”南南惊呼。她一把推开周小宇，将自己腕间的陶珠串砸向地面。清脆声响中，珠子四散，一股温润气息弥漫开来，正是归魂花露浸染过的护身符。

蓝光骤缩。

幻象消散。

秦涛猛地抽搐一下，睁开眼，瞳孔收缩如针尖，随即恢复正常。他大口喘息，汗水浸透衣衫，第一句话却是：“我看见爸笑了……不是照片里的那种笑，是真的，轻松的，像卸下了担子。”

周小宇扶住他肩膀：“你差点把自己变成桥墩，撑起一座不该存在的桥。”

秦涛苦笑：“我知道错了。可那一刻，我真的听见他说‘放下吧’。不是通过机器，不是幻想，是……一种确认。”

三人沉默良久。

第二天清晨，他们决定带秦涛返回疗愈森林接受系统调养。临行前，周小宇将那台残破装置拆解，取下晶核单独封装。其余零件则交给当地警方备案，并附上详细说明：此物属高危实验品，禁止任何形式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