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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小为之勿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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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身无银两,路上也是磕绊,不是挨冻,就是挨饿,一进到大些的镇子,就蹲在街头,路人见了也许会给一两个铜板,十天半个月后手里有了些钱,就往报晓关继续前进。可出了垦岭都城后,他赶了五日路才遇到一处小村庄,村子里的人不比镇上富裕,能讨半张面饼已是不易。

他在村子里宿了两宿,第二夜里一队马匪进村,搜罗了不少粮食,村里人呼天抢地地追着马匪,求他们留下粮食。

他就趁着这个空档,跑进民户家里,偷上衣服和食物,离开了村子。而后又走了三天,身上背的食物已馊腐发酸了,他就故技重施,又溜进一家村子,想等马匪来时再去取些吃食。

但这回,他前脚进了人屋子,后脚马匪也跟着进来了,撞了个正着。他灵机一动,当即给那群马匪跪下,求他们收留。就这样,虎子跟着孙乾去了紫金寨。

适才,虎子和范别尘一进到村口,村里人以为是马匪去而复返,都躲进家里不敢言声。但见虎子将马上的包袋取下,堆到地上,大喊着,“这些东西还给你们。”

村里人趴着窗户看,过了许久也没见着其他马匪,才有人出来。范别尘解释清楚经过后,村里几个壮汉就抄起农具,要收拾虎子一顿。

范别尘又拦上前去,掏出十两银子,还将马匪余下的马匹都送给村民。村民一想,既然范别尘把马匪除了,村里终归可太平一段时日,便骂了虎子几句,未太难为他。

虎子一出村,好像一块很大的石头落了地般,整个人都松快下了,还会不时哼唱几句。

陈雅安问道,“马匪这般横行,官兵也不管?”

虎子松气一笑,“孙大哥,还有其他几个寨子的大哥跟官大爷们很熟,他们来寨子时,有银子收,有东西拿,自然就不抓人了。”

陈雅安又问道,“前面还有几路寨子?”

虎子点了点手指头,“孙大哥紫金寨没了,我们这儿还有七个,不对,还有五个,听说飞天寨和黑虎寨也没了。”

陈雅安道,“怎么没的?”

虎子只是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前几日两位官爷到寨子里来说的,飞天寨和黑虎寨让人把老家给剿了,都烧没了,黑虎寨还是人最多的了,连只鸡都没给剩下,光大火就烧了好久。就是上个月,三月二十和二十三那两天晚上,我在这都能看到飞天寨和黑虎寨的山头冒着火光,估计就是那两天晚上出的事,孙大哥说他们肯定是招了不好惹的主儿。”

陈雅安道,“你们和其他寨子碰面是怎么对号的?”

虎子似乎不太理解,小心翼翼答道,“那就看谁人多,我们人要少,就赶紧跑,人要多,就上前冲。”

陈雅安给了虎子一锭纹银,“我送你匹马。”手朝东边指了指,道,“报晓关在那个方向,过了报晓关就是江邑地境。到江邑找点正经事做,别学了孙乾做马匪,连手都让人剁了去。”

虎子看到银子,眼睛嗖地一下亮了,激动磕头道,“谢谢大哥。“转又想起来什么,“大哥,听孙大哥说过了都城,还有一片寨子,那边的马匪凶得很,都是口里面背着案子过来的,官兵的路都敢劫,杀官兵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雅安疑惑道,“听孙乾说的?你从那边过来的你不知道吗?”

虎子想了想,“我还真没见到过。”

陈雅安目色一沉,又问道,“你听过剑仙剿匪的事吗?”

虎子茫然,好奇问道,“剑仙是谁呀?”

陈雅安道,“你走吧,今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绝饶不了你。”

虎子连连应声。

陈雅安等上马启程,一阵哒哒的蹄音从疏林中传出。

昨夜一遭,风啸不敢大意,与雪妖并辔当先护在最前,不时四顾,眼中透着机警和戒备,范别尘则跟在队伍最后。

林兮看那范别尘虽与风啸都年近四十,可与风啸大相径庭,他面相儒雅,高鼻十分醒目,衣着也很是雅致,年轻时显示一位风流倜傥的剑客。

风啸是一张国字脸,疤眉大眼,高鼻阔口,面带威势,俨然一副大将气相,寻常草寇自是不会与这样的人生事。在他的领队下,几人畅行无阻,人走不动了,便停马休息,马跑不动了,则换马再驰。

每过一处都不忘趁歇脚时分,打探些消息。奈何直至垦岭中腹的都城,邱怡的消息都是沉寂得死悄悄的,陈雅安已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疏忽了什么?

按理,张天作理应入都城拜会垦岭君侯,但想了想自己现下是暂撇白陵公子的身份,改换是一位行走江湖的少侠,径直拨过马头,朝北向着飞沙镇的方向而去。

雪妖看张天作一向润泽的玉面已是暗淡下来,“公子,我看你嘴唇都干裂了。不如咱们现在掉头,进都城歇息,抓几副药来润润。”

风啸闻声,也道,“前面去了鹿野,便都是乡村野镇了,那边见着大些的药铺,可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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