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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建周眼前一黑,这谈县令是要打死他啊!就算没死,他也没脸在大庾这块混了。
不管他怎么想,谈远手下的三个衙役可是手脚麻利地给他准备板凳了。
包建周被捆在两条板凳上,旁边的两个衙役手上拿着船桨粗的板子,他真要挨打了!
“包老爷,您忍忍,我们也是听令行事。”说着,衙役就猛地把包建周的裤子扯下来,露出他的屁股,然后狠狠打下第一板!
“一!”
“啊!”
“二!”
“嘶!
“三!”
谈远就这么看着包建周挨完了五十大板,他从开始的痛叫,到后面求饶,最后晕过去了。他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血肉模糊。
谈远站在不远处,感觉鼻尖能闻到血腥味。
“这就是闹事的下场,都知道了吗?赶紧喝粥,喝完干活。”
衙役翻译了谈远的话,乡民们都道“干活干活”,几口就把粥喝了。
谈远看着,回去安慰妻子了,刚才月娘都不敢出来。
“月娘,你怕吗?”
“怕,怕你打不过人家。他活该!你快带他们去做事吧,我也要做事了。”高月娘道。
谈远的主要任务是清理梅南道,恢复商旅,很重要。但高月娘的任务也很重要,大庾县是县衙县学所在地,人口又多,非常需要清理疏通。
其余乡村都由村长自行清理本村,而大庾县由高月娘清理,她更有章法,工具也多,而且大庾县本来地势就高一些,人多力量大,今天干完,竟然感觉大庾县肉眼可见地干净了,再干一天就能彻底疏通了!
高月娘很兴奋,和明远商量后,给女人们接下了修建官仓的“公共工程”。
“姐妹们,这些官仓可都要修起来,粮食就快来了,都要装里面的!都加把劲啊!”
高月娘自己也身体力行地清理淤泥,搬木板,把她累个半死。所以她只上午干,下午就恢复指挥的身份。
谈远不一样,他身体更好,何况古道就是堵住了,也不需要什么指挥,他和别人一样从早到晚地干,起一个带头作用。
监工倒是要,监督灾民里滑头的不要偷懒,最合适的人就是包建周。
是的,他没有好好在家养伤,反而被谈远薅来监工了,就趴在马车上。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样,谁敢偷懒。
包建周当时回去那个痛,到家就醒了。他是真怕了,五十大板,看那谈县令就知道,这打的是生死勿论的板子啊,还好他命大!
他之前真是脑子坏了,敢和新县令对着干。婆娘叫他养伤他也不敢养,他再不做点事,新县令眼里就只有马家了,马雄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了?
谈远干累了,拿了水囊喝水,走到包建周的马车处靠着,“包老爷,这路再有七天也该通了,你说这帮灾民以后干什么混饭吃啊?”
他,他会关心灾民?不过谈县令都这样说了,包建周道:“送去我那钨矿当矿工?不过这么多人,工价高不了。”
谈远笑了:“你那钨矿要是装得下这么多人,你就是县令了。我夫人跟我说,大庾县街道数泥巴最多,砖瓦都难见到。又想这些灾民之前住的都是土屋,砖瓦房只有你们这些富人住吧?你们的房屋既然也被冲毁了,怎么不修呢?”
包建周明白了:“是啊,不止是我家,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庾人,谁家一点事没有啊,都要修!”
“要修就好,我这正好有工人呢!我也不坑你,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多要你的,怎么样?”
梅南古道马上就要复通了,不管是为了保证速度还是让灾民以后有收入,谈远都需要给他们再找点事做。
赚钱就靠给这些富人打工修房子了,他当包工头,赚来的钱拿来重修驿站。
谈远有很多文书要传递,但驿站也受灾了,很不方便。
辛苦干了七天,梅南古道终于疏通了,但商旅呢?一个外地人也没有!
而当初借来的,马家买来粮食可都快消耗完了。这真是叫人着急,谈远未雨绸缪,把马雄叫来问。
马雄拍着胸口保证:“再有一天就来了,几十车米,只要谈县令吃得下,我都卖!”
马雄既然知道了米多就会跌价,当然就特意叮嘱家人在附近的府买米,价钱贵一点也行,但一定要快,要最早送过来!
马家人于是在旁边的府买了粮往南安府来。
但大庾县县令两倍价收米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他们再快也不是专业米商,早有比他们更快的。只是那些人都待在南康县,不敢去大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