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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意受宠若惊:“这么多年来我进爹的书房,还是第一回坐下,宁王妃的待遇果真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鹿秉儒这小半日看着萧雨歇对鹿鸣意的纵容,简直连肠子都要毁青了。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以萧雨歇的疯病,他这个女儿嫁过去也活不了多久,新妇出嫁便去了,传出去能彻底坐实萧雨歇的残暴,他也能趁机以思念女儿要回鹿鸣意生前所有的嫁妆。
可偏偏萧雨歇活了,不仅活了还如此重视鹿鸣意,这不得不让鹿秉儒产生动摇。
“我且问你,如今宁王的病如何了?”
“爹方才不是看到了吗?”鹿鸣意不答反问。萧雨歇眸光微动,眼皮轻轻上跳,带出几分笑意。
鹿鸣意究竟怎么敢以一副柔弱可怜之姿,说尽胆大包天之言的?
真是
萧雨歇另一只手揽过鹿鸣意的腰,将其压回床上,语气极宠:“国公府隔墙有耳,不如等回府可好?”
鹿鸣意的目光下意识往屋门的方向看,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向门靠近。
鹿鸣意垂眸,十分乖巧道:“当然好啊,殿下想如何便如何,我都听殿下的。”
屋门被轻叩两声,没等到回应后分出一道细缝。萧雨歇修长的手指在这时挑起鹿鸣意的下巴,俯下头,似是在亲吻。
拉开的缝隙很快被关上,未发出半点动响。
“殿下可猜到门外是何人了?”鹿鸣意侧了下头,揶揄般的抬头看萧雨歇。
萧雨歇轻笑了两声,笑声极为好听。
在鹿鸣意耳边道:“自然是值得让我费心思调教你的人。”
她提议:“鹿国公如此心急,看来是已经将王妃的嫁妆清点完全,我们也该过去看看了。”
鹿鸣意眼睛一亮:“他们这么快就能将物件找全?”
萧雨歇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带有褶皱的衣袍,姿态散漫:“找不全自然会以其他价值相当之物代替。”
嫁妆名册上缺少的物件近乎占去了三分之一,价值不可估量。鹿鸣意本以为萧雨歇这话只是随口一答,没想到到了前院,鹿秉儒还真的额外拿了几份地契来弥补嫁妆上的损失。
“这些是当初娶你娘时给的聘礼,后又被你娘带回国公府。”鹿秉儒解释道,“你娘的一些首饰在你娘还在时便破损了,若是还让你带过去,恐怕不大吉利,爹擅作主张将这些调换,你看如何?”
鹿秉儒显然是知道了在碧澜轩中发生的事,看出萧雨歇对鹿鸣意的态度后,试探着绕过萧雨歇,直接同鹿鸣意商量。
萧雨歇把玩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并不计较。
鹿秉儒松了口气,看向鹿鸣意的目光更为温和,好似已经看到萧雨歇将自己的名字从那封奏章上去除。
“这几份地契都离宁王府不远,殿下可喜欢听戏?”鹿鸣意忽地转头看向萧雨歇。
萧雨歇对上她笑弯的眉眼,像是已经猜到鹿鸣意要说什么,语气十分纵容:“喜欢。”
鹿鸣意高兴的一抚掌,提议道:“那我将其中一处作为戏园子可好?看看戏文能让殿下高兴一些,有助于殿下的恢复。”
鹿秉儒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下去,戏子向来低人一等,鹿鸣意将他所赠的园子改成戏园,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碍于萧雨歇在场,鹿秉儒并没有发作。
偏偏鹿鸣意还要去他面前找存在感:“爹怎么不说话?方才我还跟殿下提起,爹向来十分看重殿下,绝不可能是把女儿嫁过去后还要暗中刺杀的小人。”
“爹如此敬重殿下,定然不会拂了殿下的兴致吧?”
她每说一句话,鹿秉儒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直到鹿秉儒点了头,鹿鸣意才见好就收的向鹿秉儒欠身一礼:“那就多谢爹了。”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鹿鸣意正要道别,目光从鹿家众人脸上扫过,才想起另一桩有趣的事。
“对了,兄长怎么不来送送我?”
鹿鸣柔替她哥哥回答:“今日鹤仙楼有吟诗会,哥哥和宸王殿下皆去赴了宴。”
鹿鸣意淡淡的笑了下:“原是如此,府中大伙忙成了一团,他倒是出去躲闲了。”
李氏已经被扶正多年,在国公府中人人恭称为‘夫人’,就连外面看不惯她被扶妾为正之人,表面上也会和和气气的称一句‘鹿夫人’或是‘国公夫人’。
鹿鸣意笑道:“我确实不懂,只是感念姨娘如此辛苦操持公府。兄长如今将将及冠,姨娘可以替兄长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到时候也能帮衬着姨娘。”
她这一句‘姨娘’,直接让李氏回到了当初做妾时的光景,鹿鸣柔气得要死,直怼她:“我哥哥才不是出去躲闲,那是作诗交友,你懂什么?”
“我说什么来着,你啊就是没你姐姐贴心。”李氏拉过鹿鸣柔的手,在掌心拍了拍,“但王妃的好意妾身心领了,鸣博即将参加春闱,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女私情可容后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