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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朝朝暮暮情(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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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挥挥手,冲那内侍吩咐:「摆驾,去清凉殿。」

内侍们忙不迭出去备下龙辇,由羽林郎护卫着,一路行至清凉殿。

刘昶进门便看到院子里多了不少花草,靠南头的树下还搁了石桌石椅,门上悬了珠帘,里头两个宫婢拱手站着,望去都不是她。

众人一见君王过来,忙都请了安,打起珠帘,他不作声地进门,苏闻业已在里头忙活得差不多了,迎着他笑道:「陛下,都安排妥了,且坐下歇歇,喝喝茶吧。」

他嗯了一声便在案后坐下,一时有人奉了茶过来,他下意识偏过头去,却见是宣室殿从前的茶水上人,眼眸不由得转了回来。

待用膳时,侍膳的人仍是从前那一个小黄门,他眉目动了动,却未曾说什么。

至饭毕,才刚要取了卷牍,又有灯火上人过来掌了灯,余光瞥见,全是昔日里宣室殿伺候的那几个。

他不由得沉下了脸,让苏闻那狗奴才自个儿安排,他还真的安排好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

是他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他苏闻多长了几颗脑袋,连君王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心烦意躁,卷牍看了也是白看,刘昶不耐地把面前一堆竹筒似的东西推向一边,扬声便唤苏闻:「更衣就寝!」

他倒是要看看,这奴才到底做的什么把戏!

孰料他忍着气在画石床上坐了好一会儿,苏闻也没进来,正待要着人去把他押来好生叱骂几句,忽听得一阵脚步响,轻轻盈盈的,熟悉极了,到口的话瞬时便都咽了下去。

秋水捧了他的中衣进来,稳稳地问了安:「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刘昶一肚子的火气登时便没了着落,他看着她,不自觉摸摸鼻子,没话找话一般说道:「怎的是你?苏闻他人呢?」

「回陛下,苏常侍拨了奴婢做司寝上人,同他一道值宿,奴婢今儿值上半宿,苏常侍值下半宿,这会子奴婢来了,苏常侍便先去歇下了。」

他倒是会偷空享受。

刘昶暗里哼了一哼,可见着她总归是了了一桩心事,便站起身来:「那就由你更衣吧。」

「诺。」

秋水屈一屈膝,先去将中衣放下,才上前去替他摘大带和佩绶。

只是纤纤细指才碰着他的腰身,她便觉察出不妥来了。

晨起他走的时候,那大带和革带都是她系的,分明不是这个系法。

刘昶看她伸了手却不动,只片刻疑惑,便明白过来,以她的聪慧与记性,定是知道他把革带和大带重新系过了,恐她多想,忙道:「朕用过午膳时在宣室殿歇了一歇,是起来后苏闻那奴才重新系的。」

秋水轻轻咬了咬唇,他一说谎就容易着急,从前是,现在也是。

大带和革带或许当真是苏闻重新系的,不过可不是他午睡起来时,必是她早上系错了才叫苏闻重新系的。

她不由得有些怔忡,想不到仅五年时间而已,便已忘却了那么多事,她同他之间怕是也不过如此。

刘昶胡诌着解释一通,暗里觑一眼她的神色,看她抿着唇不言也不语,也不知有没有信他的话,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欲要再说点什么宽慰她,瞧着她又打算解绶带,忙道:「朕还未曾洗漱,且去叫人备了热水再更衣。」

「是。」秋水答应着出去了。

刘昶一见她走开,顾不得许多,忙不迭自己动手把那大带、革带通通取下来,又散了绶带,恐她瞧着上次连绶带都解错了再生不愉,左右一望,顺手就把绶带塞枕头底下去了。

秋水端了热水进来,错眼瞧见他脱得只剩一件单衣,不觉一愣,却听他道:「朕热得很,就先脱了。」

她未再多想,绞了帕子给他洗漱,他既是自个儿脱了,倒也省了她不少事,便给他换了中衣道:「奴婢就歇在外间,陛下有事便可叫奴婢。」

「嗯,朕知道了。」刘昶点一点头,看她端着盆出去,身姿柔若拂柳,偏是性子拗起来让人心慌。

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良久,终究忍不住半坐起身:「来人。」

秋水满腹心事,亦未曾睡着,一听他叫唤,忙就进殿里去轻声地问:「陛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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