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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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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着一张糖画。

——如果被他亲吻的是我就好了。

即使再清楚这念头有多荒唐,冉重钧都难以自持地幻想,若得他如此喜爱的是自己该多好。

两人一直在茶摊上待到靳羽柯吃完食盒里的点心,那包书到底还是被靳羽柯抱在怀里带上,空了的食盒则托茶摊老板还给街口那家茶馆。

没了碍事的食盒,有冉重钧开路,靳羽柯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就彻底远离了街市上拥挤的人群,不知不觉间已经行到了庙会街外一条小河边上。

此地离庙会不远,却俨然另一番天地,河边唯一排青枝杨柳同二人作伴,清风拂面,水汽冲散两分燥热,靳羽柯深吸一口水边湿润的空气,好像身心一下子都得到了释放,变得轻盈而自由起来。

自由的诱饵。

真不错,他想,我喜欢这个说法。

靳羽柯转过身,笑着向冉重钧说道:“我们再往那边走走吧。”

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就这么沿着河边走走停停,离人群愈来愈远,直到四周不知何时被一人高的围墙和相仿的屋檐包围。屋宇间的窄路逼仄狭小,仅容两人并行,他二人一路走来,却难得未见有旁人。

冉重钧自然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两人独处时光,能和心上人就这么无言而舒畅地共处是多么宝贵的记忆,他今天的庙会之行若是以此为句点也无憾了——

只是有些可惜师傅的戏台,冉重钧想,他之前只知道师傅在入宫以前曾是戏班班主,师傅身怀绝技这他早就知道,可是师傅唱戏的样子却想象不出。

回头问问师傅能不能再在皇宫里搭个小戏台好了。

冉重钧乐观地想,不知怎么,下意识就认为师傅她应该也不太想在节庆假期里跟他遇上。

靳羽轲和冉重钧在街市上摩肩擦踵地游逛时感到一阵憋闷,才发现人潮拥挤得很不正常,问过身旁人方知是前方有一伙闻名全城的戏班在演出,且声称这是该戏班最后一场。

莫非这就是姬鹤扬所说的“提前安排”?

做戏做全套,这么一场告别演出,也能顺便将她明面上的首尾收拾干净。

计划是在戏班演出结束后和姬鹤扬汇合回宫,靳羽轲趁势拉起冉重钧的手朝前走,“你该是没看过他们演出,这说是最后一场呢,赶个热闹也好。”

冉重钧自然依他,只是护着他的身体又往外侧了些。

却见远处几人神色慌张地朝这边挤过来,喧闹声更甚,不知何人大喊一声:“马惊了!”

霎时间如滚水入油锅,人群惊慌下四散而逃,又碍于街道狭窄无处可去,便只能拼命往前挤,人挨人、脚踩脚,都被这骤然大变弄得慌了神,只胡挤一通,在路中间融成个大肉丸子。

纷乱下靳羽轲被冉重钧护着朝街边移动,心中直觉不妙,这是要演变成踩踏事故的趋势啊!

接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马来了!”

一瞬间众人皆死死地往街边墙沿下挤,少了四下乱窜的,竟在道中空出一窄条的通路来。

靳羽轲这才得见那引起慌乱的罪魁祸首,一匹油光发亮大黑马。

下一刻就和马背上的锦衣公子四目相对。

说是在马背上,实则只一条腿挂在鞍上,剩下大半个身子竟是悬空着挂在那,一眼便知是十分的凶险。

只见那人神色肃然,双手死死拽住缰绳,咬咬牙一个翻身,还不待坐稳身形便强行一拉拽,那惊马被迫扬起高头,嘶鸣一声,险些当场跌倒在地。

靳羽轲心下一惊,下意识大喊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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