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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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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动的饺子慢慢凉下去。

“那孩子好像身体不太好吧,当时寒冬腊月的,才几个月大就在屋外冻了一天一夜。贺家人本来不想认的,后来惊动了警察弄上报纸,才不得不收下。”她轻叹,“后来扔到舒家,大约是想病死在外面作数吧。”

舒澄愣住了,原来……

哪怕她从小在家不受宠,也不敢想,如果连最亲近的家人都盼着自己早些死是什么感觉。

她问:“那他妈妈现在还找不到吗?”

周秀芝轻轻搁下碗:“很多年前,早都过世了。”

“因为生病?”

“说是意外……”周秀芝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或许是女儿同样早亡留下幼子,触动了伤心处。

老人不欲再多提,转而拉过了孙女的手,意味深长道:“澄澄,外婆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离名利场远一些……在他们眼里没有感情,甚至是生命都不值一提。”

舒澄望着外婆苍老的眼睛,感受着她粗糙指腹在掌心划过,心里不由得湿漉漉的。

可她已经嫁给了贺景廷,一辈子注定无法摆脱这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他也会是那样无情的人吗?

*

凌晨一点,广城半岛酒店十八层。

房间里刻意关了大灯,只留下套间走廊里的昏暗光线。

贺景廷合衣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一手掩在口鼻间,呼吸沉重而迟缓。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难熬,他只靠了一会儿,就辗转着前倾,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

血氧仪的数据上下浮动着,陈砚清脸色不太好看:“怎么突然成这样,他今天接触过敏原了?”

“没有。”钟秘书压低声音,“贺总来的飞机上就不舒服,吸过两次药。”

“难受三天了才知道叫我?”

算了一下日期,陈砚清恨铁不成钢,却还是飞快地重新评估,给他输上另一种药。

这时,大门被礼貌地敲了两下。

钟秘书前去查看,是助理递了东西进来。

陈砚清摆摆手:“什么工作都明天都说。”

贺景廷动了动嘴唇,只剩下一点气声。

他没听清,只见钟秘书关了门后,拎进来一个金色烫边的红纸袋。包装老式,看起来很讲究,中间印着龙飞凤舞的“德诚”二字。

“贺总,您要的几样都买到了。”

陈砚清好奇,打开袋子,只见里边装了一罐蛋卷、两盒蝴蝶酥和蛋挞。

他知道贺景廷是从来不吃这些甜食的,每次遇上下午茶,除了咖啡外都不会多动一口。

“昨天和瑞恒的李总吃饭,李总说女儿喜欢这家的点心,每次来香港都要往回带。”钟秘书解释,“贺总就让助理今天去买了几样招牌,排队的人可真多,少说要四个小时。”

这才随便翻了两下,贺景廷已经眉头微拧:“拿过来……”

他吐字吃力,气息又重了几分。

“行,你别讲话了,休息一会儿。”陈砚清咋舌,赶紧稳稳当当搁回茶几。病了都如此惦记的东西,估计是带回给家里那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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