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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澄几乎呼吸停止,目光从那藕荷色的小衣,沿着那根红色细长腰带,慢慢移向自己的手——红线在指尖绕了好几圈。
一切不言而喻。
他刚在做什么?
他刚想做什么?
凉意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南星瑟缩一下,缓缓睁眼。四目相对,她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雾,却勾起唇角,问道:“清醒了?”
一句话,轰然点燃了谢澄脑中所有被酒模糊的记忆,也令他想起适才自己不堪的想法。
他近乎手忙脚乱地试图将腰带系回去,可方才一拽就开的东西,此刻却格外不听话。指尖数次擦过她微凉的小衣,带起一片灼热的战栗。
见他白皙的面庞越来越红,近乎要把自己羞死过去,南星便知他彻底酒醒了。
她慢悠悠拢着上襦,模仿他当初的轻狂语气说:“我可是千杯不醉——”
谢澄系腰带的手一顿,抬起眼,正撞见那抹红痕被掩盖在衣襟之下。
他猛地扯过自己的外袍,将南星严严实实地罩住,连带着那满床令人心旌摇曳的春色,一同隔绝在视线之外。翻身下床,一把关住呼啦作响的小窗。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风声、雨声都变得遥远不可及,惟余彼此刻意压抑的呼吸。
关好窗后,他背对着床榻伫立,身形僵硬,不知该何去何从。
浅紫色床帏上映出南星的影子,她坐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腰带,斜倚在床边。
床帏被一只素手挑开,她指尖勾着他的外袍,递了出来。
谢澄大步折回,接过外袍,却没穿。衣料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不止衣服,他怀里、唇畔、舌尖,全都浸透了她的气息。
南星从来不熏香,也不佩戴香囊香球之类的配饰,但他很喜欢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味道,很清新的花果香气,冷冷的,像澹月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明知她不可能说出“事已至此,以身相许”的话,他心底却仍存着一丝渺茫的期待。
虽然没发生实质的事情,可他们也算有肌肤之亲,这可是只有道侣才能做的事情。
说起肌肤之亲,今晚他跟着玉佩去清照阁找她时,她……算了,他不想提。
南星:“有。”
“什么打算?”谢澄的心提到嗓子眼。
南星也没打算瞒他,如实道:“天阙盛会之后的寒梅大比,我要夺魁。”
蜀州一战后,她的土狗木雕直接开裂,修复不好。皇甫肃沉默很久,说这意味着南星积攒的业力超出了法则的承载极限,木雕不堪重负,自然崩坏。
总之,因南星的带飞,他们这支队伍提前锁定了冬考之首,完全没有给燕决明留有发挥的余地,可怜他在藏经阁中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苦读。
皇甫肃吐槽说,这是他有生之年来,见过最无聊的冬考。
无聊就无聊,南星只想赢。
当年最熟悉仙门公务的是沈去浊,可最后还是由沈留清担任仙首,原因无他,因为沈留清最强。
如此看来,仙首最重要的是实力,而非资历。
这下她和吴涯都当过冬考之首,寒梅大比就成了两人必争之地。虽未明文规定,但人人心知肚明——寒梅魁首,当为未来仙首。
谢澄起初惊讶,但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凭南星的天资,没有野心岂不浪费?仙首之位,她当得起。
但,他问的不是这种打算。
她真是个木头。
“还有其他打算吗?”谢澄循循善诱。
她撩起床帏,眼神示意谢澄坐到床上来聊。
“这不合规矩,我站着就好。”谢澄没有动
“你在天外天破的规矩还少吗?皇甫长老都打算为你重新编撰弟子守则,好让他少气掉几根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