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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打算去哪儿?当心又掉进池塘里,丢脸。”

循声望去,南星坐在矮墙上,月光为她镀了道银边,明明在俯视他,却又仰着头,又傲又神气。

谢澄默了一瞬,走到墙边朝她张开双臂,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脚扭了还爬墙,逞能。”

南星指尖在虚空里画了个圈,意思是让她转过身去。

她不让他抱……

方才窥见的那一幕,再次刺痛了他。

“既然不愿我抱,”他收回手,声音冷了下去,“那便自己跳下来吧。”

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走。

走出去没几步,他还是没忍住回头,只见南星下唇紧抿,定定望着他。

他又走了回去,背过身,说:“下来吧,送你回去。”

谢澄背着身,等了片刻,却没等到预料中的重量。只听身后一声闷响,夹杂着极力压抑的抽气声。

他猛地回头,就见南星已自己跳了下来,单脚站立,身子因脚踝的剧痛而微微晃动,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只赌气地,将那枚麒麟黄玉佩塞进他手里,冰凉的玉佩还带着她的体温。

月光如水,洒在州主府精巧的园林里,假山石影影绰绰,花木扶疏,暗香浮动,可这静谧美好的夜色,此刻只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滞。

南星转身就走。

他看着前方那倔强蹦跳、仿佛随时会摔倒的单薄背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

终是几步追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都说别逞强了,我送你回去。”

她甩开他的手,声音冷淡,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不用。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聊,现在……大家都冷静一下吧。”

谢澄看着她忍痛的模样,再听她这刻意疏远的话,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地烧得更旺,混杂着酒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他不再多言,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

“谢澄!”失重感让南星没忍住惊呼,她扭过头去,不肯理他。

他心情不好,刚才就可以那样对她?

刚他转身就走的时候,南星在想,如果他真撇下她不管,她定会从此与他一刀两断,绝不留情,绝不原宥。

三、二……就在她倒数时,谢澄还是先低头了。

仅仅一步之差。

夜风掠过池塘新填的平地,带着泥土的腥气,拂过道旁繁茂的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澄声音闷闷的:“知道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骗骗他也行啊……

适才跟谢黄麟的谈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南星深吸一口气,心里罕见地摇摆与憋闷,还带着几分不知来由的落寞。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温柔也不玲珑。反正你众星捧月的,多的是人哄你,也不差我一个,你找别人就是了。”

谢澄原本是朝着南星厢房的方向走的,此刻被她的话彻底惹恼,脚下方向猛地一转,竟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院子折返。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坏的人,连句花言巧语都不肯说。不肯说就算了,还总把他往外推。

他才不成全她!

“好,既然不想回你那里,那就去我房里!”

他踢开自己房门,抱着南星径直走了进去,反脚将门带上。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若有似无的酒气。

春阳酒入口浓厚绵密,不辛辣,却后劲十足。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锦被中,被熟悉气息完全包裹时,南星还是懵的。

不等反应,他高大的身影便已倾覆下来。

他吻住了她。

这吻来得实在没道理。攻城掠地、狂风暴雨,半点喘息之机不肯给,十指相扣,万语千言被堵成一句似是而非、亦嗔亦喜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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