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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失血过多,加之方才吐得太狠,闻折柳头昏眼花,肘部撑着桌案,眼前阵阵发黑。
“劳你,寻个大夫来。”
第69章
中原皇宫。
“报——”
一道声音利剑般划破悬在空中的寂静。
身着赤甲的士兵,小跑着凑到何霁月身侧,单膝跪下行礼。
“大司马,有闻公子的消息了!”
何霁月擦刀的手一顿。
“说。”她撩起眼皮。
何霁月心中起了好奇,正欲听后事如何,却见来人眼神闪烁,嘴皮子翕动半晌,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什么好瞒的?
“说!”何霁月手中刀“哐”一下撂在桌上。
来人心一横眼一闭:“公子坠崖了!”
坠崖?
慌乱如同被美食勾出的馋虫,如同受了风的野火,在心中疯长,何霁月五个指头无意识收紧,指节碾得咯吱响。
“我此前不是吩咐过,让你们抓活的么?”
似是早料到会如此,来者深叩首。
“大司马恕罪,事发突然,城门那么多人乱走,公子不仅挑了一匹好马,还驾马甚快,属下生怕伤着公子,不敢采取极端措施,想着在他后头跟着,消耗他的体力,谁知……公子就这般坠崖了!”
她言辞恳切,和盘托出,只求何霁月从轻处
罚。
可听了她这话,何霁月倒蹙起眉。
“他,驾马?还甚快?”
闻折柳不会骑马。
……至少在她们相识十几年的记忆中,他不会。
可闻折柳若全然依照她心中长得那样,他还不会离开京城,只晓得在郡主府里乖乖等她。
整个京城,已被她翻了个底儿掉。
闻折柳必然是出了城。
但他卖身契还在她手中,又无通关玉碟,是如何出城的?
莫非是他背后有人相助?
可闻折柳聪慧,若真是被别人掳走,不至于一点讯息都留不下。
且她还派人在中原各地巡查,他明着逃不掉,暗中传信报给她的人也成……可蹊跷之处就在于,他为何不报?
他是被歹人威逼利诱,不可说,亦或决心要走,不愿说?
若是前者,只怕没有与他如此深仇大恨之人。
若是后者,又是因为什么?
相识十几年,她自诩对闻折柳了解。
可一朝东窗事发,她在整个中原疆域,都找不到闻折柳的踪迹。
他好似泥牛入海,再不上岸。
何霁月思绪万千,往事浮现眼前,疑窦丛生。
闻折柳此前家道中落,以罪奴之身,到她郡主府,又怎能在怀里藏随时能自保,也时刻可伤人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