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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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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此事,非但他生母司徒筠不得知晓,西越那群臣子,也得死死瞒住才好。

因为即便有国师在上头护着,他生母这个皇位,也坐得不稳。

她膝下无子,好多宗亲都盯着。

只待她一口气过去,她们就要打个你死我活,将自家人推上皇位。

其中种种,闻折柳不是没想过。

他只不解,为何这句话,会从独孤秋口里道出。

“独孤秋,若我没记错,你不是她最器重的心腹么?告诉她我怀了孩子,拿我来投诚,于你,应当百利无一害罢。”

独孤秋一噎。

她的确是司徒云的心腹不假,可司徒筠年岁已高,身上旧疾新疾一箩筐,而她们对手中原,有战神般的何玉瑶,与其女何霁月,她们屡次与中原交战,都没讨到好。

司徒筠继位至今,西越山河日下,反观她唯一的继承人闻折柳,天资聪颖,又正值壮年不说,腹中还有何霁月的孩子。

小皇女出世,两国多半能攀上关系,也就不必再打了。

打来打去,谁也占不到便宜。

至于司徒筠与闻折柳,纵是血脉至亲,也素未谋面,不见得有那么亲。

她们若闹翻脸,他定要站队。

一顿饱,与顿顿饱,但凡是个头脑正常之人,都知晓选谁。

“誓死追随公子。”独孤秋跪倒。

闻折柳边用帕子掩唇,低低咳嗽,边从袖子里摸出颗药丸:“吃了它。”

独孤秋伸手,像是要接过来,又犹豫地停在空中。

闻折柳素手支着下颌,嘴角微微扬起。

“你还吃了我生母司徒筠的,对否?”

“……是。”

这种命人效忠的药丸,人一生,并非只能吃一次,可当体内有两颗功效一致的丸药时,便如养蛊一般,要分出个孰高孰低。

首先,得看炼制手艺。

司徒筠固有全西越最上乘的药炉,闻折柳幼时住的相府钟鼎玉食,也不见得有多差。

其次,哪颗丸药含血量更多,或者西越皇室血脉更纯,便可压过另一颗。

独孤秋这是,在求他赐血。

“咳,咳咳!”

喉间泛上股腥甜,闻折柳下意识要往回咽,思及独孤秋求的正是他的血,眸光一动,往清洗过后,水渍犹存的痰盂吐去。

只是他呕出来的血,并非纯血,还混了些许酸液。

落在痰盂里头,一半挂在壁上,一半与残留的水渍混合,黏黏糊糊,显然不能用。

闻折柳一见,更是恶心,他弓起腰身,扶着痰盂边沿又呕了好几口,才将胃中翻涌压下。

他吐得天昏地暗,独孤秋跪在下头,一寸没动,一声不敢吭。

“过,咳,过来。”

用帕子抹去唇角脏污,闻折柳轻掀衣袖,摸出匕首,往玉白藕臂划了一刀。

独孤秋会意,速速找了个银碗来接。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入碗中,衬着闻折柳的手腕愈发白。

只是这伤口划得不够深,不过滴了薄薄一层血,便不再渗,还隐约有愈合之意,闻折柳皓齿轻轻咬住嘴唇内侧,又添了一刀,盯着碗满了大半,方用指尖按住伤处。

独孤秋珍而重之收起:“多谢公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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