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
江宴池回身看向穆暄玑,说道:“少主,您那份牧仁兄已经命人备好了,他正在楼下等您。”
所谓不打不相识,江宴池与牧仁经昨日切磋,现在要好得犹如亲兄弟。
但戚暮山总觉得他刚才说话时语气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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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黑骑继续审问余下的镖师,但碍于穆暄玑在别屋,想来牧仁正等着向少主汇报情况。
戚暮山知道眼下劫案要紧,便没再追问穆暄玑那个问题,待人下楼,就洗漱更衣。
不久,江宴池端来早点进了屋。
“昨晚那事我都听说了。”江宴池生气道,“若我当时在场,绝不放过他!”
戚暮山舀起一勺燕窝炖粥,抿了抿冷热:“幸亏你不在,他是此案最重要的人证,起码得留到此案了结。”
江宴池皱眉,不禁攥紧拳头:“可是他说那些话,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一点。”
戚暮山安抚道:“太医说动气伤肝,叫我要心态常平。”
因玄霜蛊侵袭脏腑,如今他这心肝脾肺,需得金贵着养护才行。
江宴池顿时哑火:“……不是我说,你这性子,什么事才能惹你生气?”
“我的性子么?”戚暮山苦笑道,“我本性并不如此,只是被世事磨平了棱角罢了。”
戚暮山与江宴池初相识时,他已在外逃亡许久。
江宴池追随着他从罪臣之子到靖安侯,印象里他总是这般随和,即使对府里家仆也极少严厉苛待。
“很难想象,没发生变故前的你是什么样的。”江宴池不禁说道。
戚暮山咬着勺子思忖片刻,笑道:“不会是现在这样,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哎,这我肯定信你的。”
戚暮山莞尔:“真想知道的话,回去问董叔去,年纪大了总爱回忆以前的事。”
“他老人家要是看到你在南溟过的什么日子,又该心疼了。”说着,江宴池意味明确地看向戚暮山手心纱布。
戚暮山无视他的视线,又舀起几勺:“当年我爹揍我时,就他老人家乐得最起劲。”
江宴池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
“老侯爷干嘛要揍你?”
“嫌我不抗造呗,我娘太惯着我了。”
江宴池打量着戚暮山,心道现在这副模样更不抗造了,不过老侯爷再也揍不了他了。
戚暮山吃完半碗燕窝炖粥,拿起旁边一块藕粉桂花糕,却没立马下嘴,反倒盯得有些出神。
江宴池见状也拿起一块:“这糕点有问题?”
“没有。”戚暮山顿了顿,“近来总时不时想起阿九,他以前很喜欢这个,但每次只拿一半,留一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