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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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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泠霜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随即掩唇轻笑起来:“三爷,你真是、真是……”

陆长风握住胡泠霜的柔荑,拉到唇边轻轻亲了一口,戏谑道:“人只有面对自己的不足时才会愤怒,我看老二分明就是恼羞成怒。”

胡泠霜虽比平常女子放的开,却也不好谈论大伯的隐疾,只把话题转了开来:“不管老二是不是不1举,总归不能让他白白将你打成这样,明日我就到清虚观走一趟,把这事告诉姨娘去,有姨娘在,断不会白叫你受委屈。”

胡泠霜的维护让陆长风十分受用,对胡泠霜也愈发珍重,他笑嘻嘻道:“姨娘让人传来消息,说父亲过几日便归家,要在家里小住几日。”

如此,连清虚观都无需去,便能让陆长易自食其果,实在是大快人心。

到了午食的时辰,因着心里窝着火,陆长易连饭食都不想用。姜姝好说歹说,总算劝着他用了半碗粳米粥。

用完午食,陆长易便由小厮陪着回了寝屋,姜姝独自歪在大槐树下乘凉。这时,只见程用进了门。

程用拱手向姜姝行了个礼,温声道:“大人已把广裕楼那两个歹徒的幕后支使之人拘到了刑部,二奶奶可要去瞧一瞧?”

虽说姜姝早就知道陆长稽权势滔天,却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寻到幕后之人。她到寝屋换上外出的衣裳,随程用向刑部行去。

刑部主掌刑罚,在此处当差的官员皆秉承了陆长稽严谨内敛的作风,行事沉稳,不该问的话半句都不多问。

牢头见程用带着一美貌妇人进了门,便按陆长稽的吩咐,把他们引到了专门关押官眷的锦衣司。

官宦人家爱惜羽毛,即便家里的女眷真闹出了什么不法之事,能压下去的也便自行遮掩了。

因此,偌大一个锦衣司,只关押着寥寥几人,姜然和朱凝雪在其中十分扎眼。

程用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姜姝,而后转身到外间候着。

姜然和姜姝一向不对付,姜姝倒是能料到背后之人有姜然,只万万没想到朱凝雪也会谋害她,毕竟她和朱凝雪无冤无仇,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姜姝大步走到朱凝雪面前,半句话未言,抬起手臂裹了朱凝雪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朱凝雪的脸颊上隐隐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掌印。

脸颊火辣辣的疼,朱凝雪却连哭都不敢,刑部的官兵到朱府拿人的时候,朱父得知事情的始末,不仅没有为她求情,反而放出话来,说她若是不能得到世子夫人的原谅,便以死戴罪。

世子夫人是陆首辅的弟媳,得罪了世子夫人便是得罪了陆首辅。朱家决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开罪首辅大人。

朱凝雪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一个人身外人,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她恨恨地瞪了姜然一眼,都怪姜然,若不是姜然求她,她又何至于做出这等罪事。这无妄之灾都是姜然带给她的。

她涕泪交加的痛哭起来:“夫人,是姜然,是姜然求着我给她引荐文家婆子,我这才犯了错。”

“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这事的主使人是姜然,我虽有错,却也罪不至死。

我父亲说,我若得不到您的谅解,便让我自戕。您、您就饶我了吧!只要您能饶了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便是做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

罪不至死,如何就罪不至死呢,若不是珠儿的力气比普通女子大,现下姜姝早已失了清白,一个失去清白的妇人,还如何活得下去?

姜姝冷笑一声,乜着朱凝雪道:“若不是我的侍女机警,自戕的人怕就是我了。

我凭什么要原谅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这世上或许有人会以德报怨,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隔间里,姜然正满眼愤恨的盯着姜姝,她倒是有恃无恐,姜姝再得意又能怎么样,总归一家子同气连枝,一损俱损,难道姜姝还能亲手把自己的亲妹妹送上绝路不成?

再者,林氏和姜容还被杨氏捏在手掌心,姜姝总归得有所忌惮。

姜然一边鄙夷朱凝雪没骨气,一边鼓足了劲儿想讥讽姜姝,岂料姜姝压根没有和她争吵的意思,只冲她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

姜姝一句话都没和姜然说,转身便出了锦衣司。

程用还侯在门口,见姜姝出来,温声道:“大人有话想和二奶奶面谈。”

姜姝点点头,随着程用进入内堂。陆长稽正在处理公务,修长的手指握着卷宗,神情温雅,看起来不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刑部尚书,反倒像一位出世的书生。

见陆长稽正在忙,姜姝便没有出声,静坐到一侧等候。又等了一会子,陆长稽才将手头的卷宗放下。

他看向姜姝,单刀直入:“朱家小娘子和令妹虽用心险恶,总归没有成事,按律当羁押十日,杖责二十。

你可有什么想法?若不想轻饶她们,倒也不是没有路子可走。”

姜姝瞪大眼睛,她没怎么出过门,却也听说过陆长稽忠君爱国、刚正不阿的名声,怎么事到临头,便跟传言截然相反?

陆长稽似是瞧出了姜姝心中所想,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哪个人能靠着持正不阿成为权臣,弟妹到底还是天真了一些!”

姜姝羞赧一笑,颇有无地自容之感,大伯权倾天下,智谋无双,又岂是她能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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