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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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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危楼眼皮一耷:“不多,也就五万两银子吧。”

长孙璟吓了一跳,惊声道:“什么,五万两?”他只觉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孙危楼冷笑道:“怎么,治不起啊,那就别治了……”

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谁说不治了?我承剑府还能出不起药钱?”

长孙璟看到李璧月进来,将那三页长长的处方单递了过去,哭丧着脸道:“阿月啊,你刚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五万两银子都抵得上承剑府大半年的开销了。我实话说了,如今承剑府可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

李璧月的目光在那张处方单上扫过,又瞥见了孙危楼那冷笑的表情,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想必是这位孙大夫被她强逼着替玉无瑑治伤,心里更憋着怨气,在这里给她使绊子。恐怕孙危楼将对她的怨气都撒在这处方之上,她转过头,望向长孙璟。

长孙璟见势不对,拔腿要跑,可是一柄雪亮的剑插在门框之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璧月的声音幽幽从后面出来:“就算承剑府出不起这么大一笔钱,可从师伯你的小金库拿出这笔钱是绰绰有余……”

长孙璟本出身长安富室,家中有不少产业,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本人擅长经营,偏又抠门,只赚不花,他的私房钱加起来将整个承剑府买下来都有可能。

长孙璟哭天抢地道:“阿月啊,那是我的棺材本,养老钱……呜呜呜……阿月,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是谢嵩岳瞒你。将来九泉之下你去找他算账,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李璧月无奈,想薅到守财奴的羊毛恐怕比登天还难,她指了指床上那人,叹气道:“算我先借你的,将来让他还给你。”

长孙璟再三看了几眼,确定她说的就是如今躺在床上的穷酸道士,翻了一个白眼:“他?他全身上下加起来没有五个铜板,怎么还我?”

李璧月沉吟:“他眼下确实没钱,但是将来就不一定了。师伯也说了,他的身份不一样……”

长孙璟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

眼前的游方道士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鬼,但是这位可是武宁侯府的世子和玄真观的传人。虽如今武宁侯府不存,但府外的产业应该还在,至于玄真观,自李玉京传自紫清真人,想必也积攒了不少的财富。这笔财富虽然名义上充公,但若有一天玄真观复兴……

长孙璟咬咬牙:“那这笔钱我就先垫上。”

***

有了冤大头出资,药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在每日的药浴和孙危楼的针术之下,玉无瑑的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转。

第三天,他便重新有了呼吸,到第五天时,身体逐渐恢复了温度,第八天时,肢体偶尔会有一些无意识的颤动。

李璧月依然只在每日的黄昏,结束一天的公务之时,才会前往客房看他片刻时间。

承剑府花费五万两银钱,采买各种药材,只为治疗一个莫名出现的游方道士,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甚至连太子李澈都亲自过问这件事,李璧月对外只能宣称是因为玉无瑑为救她的性命伤在昙迦手中,承剑府此举不过是报恩。

如果她表现得对玉无瑑过于关注和看重,说不定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刚刚确定玉无瑑便是云翊的那几日,她确实对谢嵩岳隐瞒她十年有些埋怨。可是她这几天想了很久,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觉得谢嵩岳的决定或许没错。

如今的她,确实无法保证云翊的安全,相反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她最终决定,还是让这件事停留在只有她自己和长孙璟知道的范围。只是这样一来,从前演过的戏,还需继续演下去。所以当楚不则说要再次出发前往蜀地找人之时,她犹豫了许久,还是点点头。

她将楚不则送出京城之时,道:“师兄这些年到处替我找人,着实辛苦。蜀地风景优美,师兄只当这是一次远行散心。至于云翊,我如今也想通了,如果一直没有消息,也不过是命数使然,师兄也不必强求。”

楚不则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策马而去。

第十日,是药浴的最后一天。

按照孙危楼的说法,如果这一天施针之后玉无瑑能够苏醒,这条命多半就保住了。如果不能,就算恢复了呼吸与心跳,他也还是一个活死人,如果承剑府不打算一辈子养着他,不如一剑杀了他,让人早死早投胎。

李璧月进门的时候,孙危楼正在进行最后一次针灸。

守在门口的依旧是长孙璟,他眉头深皱,来回踱步,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见到李璧月走近,他小心将人拉到一旁,严肃地道:“阿月啊,孙大夫有一件事让我提醒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璧月被他搞得神经紧张,问道:“什么事?难道孙大夫的治疗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长孙璟道:“人能醒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那是什么?”

“孙大夫说他的针术虽然能救人性命。但是此症复杂,需要全身用针,大脑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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