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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看。”
“不成……”车轱辘滚过青石板,看见一张委屈的小脸。程羡之计上心头,捏起小脸抬起,吻了上去,力道不轻,允得她有些发昏。
马车停在宫门口,他才舍得松开,“这会无需口脂,也红了,阿晚很好看。”
“程大人的口脂,只此一家吗?”
“只此一家。”程羡之宠着她。
陆听晚心满意足,提起裙摆下车。
二人关系近了很多,程羡之自认留下了她。
朝议上,姜海义几次有意无意隐射程羡之垄断君权,话中有清君侧之意,动荡朝臣之心,公孙饮暗不作声。
百官更是不敢应,无论是程羡之还是姜党,两方都得罪不起。
他握起一朝君权,那是先帝的用意,如今公孙饮与程羡之表面和善,实则早已破裂,这便是先帝想要看见的,幼帝年纪小,姜太后有心把持朝政,李鸿祉必然成了姜家傀儡,他要程羡之辅佐君王,又怕他成为第二个姜太后,公孙饮便成了一方掣肘。
无法意料的是,姜家与公孙家会孕有一子,两家暗度陈仓,程羡之扶持幼帝,要走顺一条道,又何其艰难,陆听晚看得通透,姜海义此行回京都,风平浪静是假象。
昌和二年,腊月二十九,程羡之入宫接回陆听晚,陆听晚答应要回来与他一同过年,这是她在京都过的第三年,也是唯一一次在程府度过除夕。
除夕夜雪下不停,街道人流稀少,家家户户点灯相照,鞭炮声炸响,雁声堂挂上新年的红绸,干枯的葡萄藤架上也系了红丝带,把冬雪的枯景衬出几分艳。
用过除夕晚膳,二人在后花园消食,红色斗篷罩着纤细的身躯,程羡之跟在身后,目光追着雪地里的人影。
“阿晚,跑慢些,雪地滑。”雪碎点在红衣上,似绣上去的白梅。
后院的红梅开了,她折了枝,插在发髻上,回眸问:“好看吗?”
“好看。”
“你若喜欢,我来折便是。”程羡之抬手绕过她头顶,折下一枝红梅。
风雪大了,他看见蜷缩起的脖子,梅枝放入她手心,陆听晚接过时,被狠狠地拉了一把,大氅裹起她,程羡之将人扣在怀里,摁住了腰肢,不让她动。
“怎么了?”
“怕你冷着。”分明的下颚抵在她头顶,抓着她手腕往自己腰后放。
“是有些冷,”陆听晚露出一颗头,“回去了?”
“依你。”腰后的手没撒开。
她开始回想困在虎背山那个风雪夜,程羡之说过,她昏迷中是他自己一口一口雪含化了喂给她的。
那时不知是他疯语故意这般说还是真的,陆听晚想问,“虎背山上,你当真喂过我雪水?”
“嗯?”程羡之垂眸看她,“怕我骗你?”
“怕。”陆听晚说,“不过你不会的,是吗?”
程羡之心头一紧,露出笑意点头回应,他把人抱在怀里,却又患得患失,害怕哪日被她窥破,又如以往那般毅然决然离开。
“阿晚,来年我们还一块守岁,好吗?”程羡之下颚抵在她头顶,发丝的清香混着寒梅。
陆听晚蹭着他肩甲,“嗯”了一声,红梅被她捧在胸前,回了雁声堂她便找了瓷瓶插上。
程羡之煮着茶,盘腿坐在卧榻,见她忙完,伸手示意过来,陆听晚搓着发冷的小手,纵入他怀里,力量冲倒了他,卧榻的气息瞬间凝重,她挑着诱人的笑意,细指抚在他的喉结往下,“今日良辰,大人可否陪奴家一回?”
程羡之扼住她手腕,翻身压下,“夫人今夜想要如何玩?”
陆听晚唇角难下,“陪我下一局。”
那浴火中断,真不想就此允了她,看见他的不甘心晃过,陆听晚得意着。
“我去拿棋盘。”
“这回可有彩头?”程羡之摆好棋盘,让她先选棋子。
“今日除夕,彩头嘛自是要的,你来定。”陆听晚干脆道。
“这可是你说的。”程羡之捏子等不及落。
陆听晚挑唇,装着他志在必得的气势,风雪堆厚了枯枝,把院里的青石板遮严实了,风把系的红绸搅得缠乱一团。
她手中黑子被吃得所剩无几,原本挂起的小脸已经垮下去一半,程羡之没有相让之意,逼得她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