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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羡之微侧眸,乜斜一眼,公孙雪知道他不爱府上人嚼舌根,随即解释:“雪儿也是听她自己说起几次……”

“嗯,”程羡之没在意,“我回书房处理些公务,你先回去歇着吧。”

公孙雪黯然神伤,他们成婚已有一年了,每当自己有意亲近时,他便总表现得冷漠。

西北主将回了京都,兵部没有收到消息,那么朝廷自然也不知晓,西北近日来是有突厥频扰的战报传来,可是正逢战情紧急之时,这些将领更不该脱离战场才对。

刘起元原是姜海义部下,后因山海关驻守有功,被着升车骑将军调往西北驻守。西北虽苦寒,可天高水远,朝廷的手伸不过去,日子也算好过。

锦华宫内,姜太后一袭紫衣金裘,洪掌宫上了雨前龙井早春茶便退了下去。

“兄长这些日子在京都可有听见什么风声?”茶盖轻轻拨着茶面,泛起层层涟漪。

清香萦绕锦华宫寝殿,姜海义声音浑厚:“娘娘是指?”

“京都传闻,西北驻军私自回了京都,曾在坊市出没,兄长没有听说吗?”姜太后凤眼如炬。

“捕风捉影的事罢了,此等大事,若真的擅自回京,今日朝议为何无人提及,娘娘在含章殿不问,想必这事也在等着旁人先提吧。”姜海义道。

“刘起元这两个月向朝廷要了几次军饷,西北的战情当真如此急切?”姜太后仿若看穿。

姜海义沉思须臾:“这些话可是从那几个士兵口中传出来的?”

自程羡之等人在清风酒肆碰见那二人之后,京都便开始传闻四起,西北与外敌突厥部落主将联合,制造假的骚乱,从而向朝廷索要拨款。

程羡之那也默着不出手,寒舟调查过了,那日清风酒肆遇的二人,确实是西北回来的,只是这二人去岁就因犯了军纪退了军,之后便一直在西北逗留,最近才重回的京都。

而关于那些西北战情的话,姜海义所谓的捕风捉影,不过也是从这二人口中醉后传出的酒后之言,其中真假多少无以判定。

倘若西北战情紧急,此时朝中若有人将此事提出,只会坏了西北将士与朝廷的关系,还会寒了戍守边关将士们的心。

故而程羡之查到了皮毛,也不会从中发作,只是暗中让人跟随兵部调去西北的军饷辎重队,是真是假,到了西北便都清楚了。

他不得不堤防,若是有心之人给他设下的圈套,就等着他往里跳,届时安个妖言惑众,蛊惑民心,污蔑忠良的罪名,他这刚坐上的尚书位便只能拱手于人。

“刘起元此人心思诡秘,”姜太后说,“兄长当初不就是因着他养不熟,故而才举荐了他去西北驻守的。”

“倘若刘起元事涉通敌,就怕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姜家首当其冲,必要之时还是小心为上。”

“如今的户部侍郎刘百戚是刘起元的胞弟,倘若刘起元出了事,其弟不可豁免,哀家得尽做打算才行。”姜太后说,“言礼在户部任职郎中也快一年了,程羡之上任便将原先六部血脉重清,而今大多都是他程羡之的人。至于言礼,恪守本分,尽公尽责,他就算再忌惮姜家,也不敢随意调任贤才。”

“太后是打算提拔言礼?”姜海义说。

“青生从武,自小便跟你在山海关,身经百战,言礼从文,姜家两个孩子哀家都寄予厚望,他若是个堪用的,哀家重用也得要自己进取才行。”

“青生也二十有六了,如今回了京都,找个家世门楣相当的姑娘,哀家给他做主。”

姜青生虽是武将,在山海关驻守时也有当地官员物色女子送入将军府。姜青生照单全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姜海义再清楚不过。

背地里油滑好欲的混不吝,论打仗,他确实有些天赋。自幼熟读兵法,又耳濡目染,是以二十多岁便建功立业,小有成就。

姜海义点了点头,西北这事眼下才是棘手的。

第79章入宫

兵部运送的辎重到了西北,如程羡之所料,西北战事不像奏折呈报回来描述的那般紧迫,突厥虽进犯,可突厥去岁开始收成不好,又逢风沙干旱,不可能与大岚大动干戈,而这频扰之举,另有缘由。

寒舟将探子查报回来的信息一一道明,程羡之将那些信笺掷入火笼里,灰飞烟灭。

他举止优雅透着矜贵,话音清冷又不失威慑,“将这些物证交由兵部侍郎,让兵部侍郎自行呈报。”

寒舟意会:“如此重大之事,牵扯之人甚广,大人不亲手呈供是对的。”

“刘起元若因这事惹祸上身,牵一发而动全身,陆家难以幸免,若陆明谦快刀斩乱麻,陆家或许能从中脱身,只是这左仆射的位置……”程羡之眸子一沉,“他坐不住了。”

“姜家想明哲保身,姜太后定然不会再出手保刘陆两家。”寒舟道。

“作茧自缚,看来无需陛下出手,外戚党羽便要凋落。”程羡之起身走出书房。

夏日暖阳射过屋檐,书房的桂花长高了些。

翌日含章殿上,兵部将西北的情报递到李庭风跟前,人证物证齐全,刘起元通敌与突厥合谋,突厥假意进攻边境,刘起元为平息战火,不得不向朝廷索要军需,从而达到他敛财的目的,突厥从中获得粮食和器物,便会撤兵离去。

由此反复,刘起元受着朝廷供给的辎重和军需,又添战功嘉奖。在西北过得不亦乐乎,小日子也滋润。

李庭风气急攻心,龙体本就欠安,闻此大逆不道之行,含章殿上龙颜大怒,下朝后广陵殿太医院进进出出,棘手得很。

送往西北的圣旨出了城,刘起元要被押解回京都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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