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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眼下乌青,风信从偏院过来,“二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

陆听晚盯着树上的巢穴,气鼓鼓的小脸甚是可爱,“这些鸟大清早便叫个不停,困着呢,可是睡不下了。”

“那用过早膳后,风信叫管家派人将这些鸟巢,移到府里没人住的院子去吧。”

陆听晚倚靠门框边,慢悠悠说:“算了,院子本就清净,素日我也醒得早,有这些鸟在院里还能热闹些。”

“二夫人是心善,怕移了巢穴,鸟儿出去觅食后便找不到雏鸟了。”风信看穿她。

陆听晚又打了哈欠,回屋里换了衣裳,猛然间想起要事,朝屋外喊:“风信,我昨夜的衣裳呢?”

“洗了。”

“洗了?”陆听晚急道,“那里边的东西呢?”

风信稳稳道:“二夫人是指那信筒吗?已经给您放好了,就在妆台的木匣里。”

陆听晚松下口气,幸好里边的信还在。

***

含章殿内,帘后的姜太后声音顿挫有力:“听闻程仆射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的调查案子,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不知案子可有进展?”

程羡之举着朝板回话:“启禀陛下、太后,案件还在调查中,不出七日,定然给出一个交代。”

“程爱卿办事,向来妥帖稳健,朕自然是放心的。”

“陛下仁慈,程仆射乃大岚之才,是景星麟凤,那便七日,七日后哀家要一个结果。”

又过五日,程羡之那毫无动静,太后以陆家名义请了陆听晚入宫解读佛经,问了程羡之近日动向,陆听晚先是说了程羡之调查到商会与户部的关联,利用花市商贾请君入瓮。

而这些线索,都是从她认识的那位韩近章韩大人底下探知的。

姜太后沉思,调查到商会与户部的联系,之后便再无动作,这倒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送走了陆听晚,姜太后又传了陆明谦谈话。

京都看似平静,暗潮却在无人可知的平静里涌出动静,第六日京兆府收到一封密信,城郊外一所民宅私藏兵器甲盾,已被京兆府扣下。

扣下的人正是程羡之早先派到宅子外蹲守的韩近章和其手下。

不知那宅子的人何时收到风声,故意将人引入陷阱,将原本不知名的甲盾兵器,栽赃嫁祸到韩近章头上。而那些通关文书上有兵部侍郎的私章,而兵部侍郎乃是程羡之手下得力干将之一。

京兆府擒拿了人扣在刑狱司里,就连一同来要人的程羡之也奈何不了。

此事过了京兆府的手,便不再过三司会审,事情传到了皇帝和姜太后耳中,姜太后下令让京兆府全权调查,就连督察六部的程羡之也无从插手。

刑狱司里曹观清审讯韩近章,韩近章被摆了一道本就心里不畅,背后之人手段肮脏,他一介武夫不善言辞,面对刑狱司严丝无缝的盘问,竟难驳一句。

陆听芜来了知春里,姐妹儿二人谈话时,陆听芜无意间说了此事。

“你家大人近日官司缠身,他没有为难你吧。”

陆听晚险些没听明白:“官司?什么官司?”

就这两日,程家的人还来订过花,她倒是没听说这事。

“你不知情?”陆听芜叹气,“是程羡之手下,叫韩近章的,被京兆府的人当众擒拿。”

“韩近章?”陆听晚声音明显提高,缓神后又压下,“京兆府的人为何要擒拿韩大人?”

“说什么私藏甲盾,意图输送到边境,图谋不轨,颠覆皇权。”陆听芜伏在她耳畔。

“私藏甲盾?”陆听晚理着思路。

城郊?

陆听晚思虑回来,上次她在城外遇险,恰逢程羡之被刺客追杀,难道也是因着这事?

城郊私藏甲盾,那得有场所掩人耳目才行,而他们那晚潜入商会大院见着运送箱子的人,里边的东西八成就是兵器,兵器唯有朝廷监管部门方能掌管。

而兵部乃至禁军都有管辖,商会是替什么人私藏?又或是暗中与什么人做交易?私下贩卖兵器,不论哪种都是死罪。

只是这事为何成了禁军的过错,陆听晚脑子快速运转。

所知信息有限,或许韩近章知道,可是人被关进了刑狱司,这可如何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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