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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给仇人做嫁衣,那他们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毁灭自身吗?
鹤鸢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他的手指在白厄的眼角停下,感受到一滴温暖湿润的眼泪。
“我给万敌讲过一个故事,现在,我也给你讲一个不一样的吧,”鹤鸢擦过白厄的眼泪,捏捏男人的耳朵,“麻烦你拿一下我的石版,让我给阿格莱雅女士发一个消息。”
鹤鸢:白厄怀疑人生了,我紧急干预一下。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你说了什么?
鹤鸢:说了点推测而已,放心,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我会努力维持现状的。
放下石版,鹤鸢抱住白厄的头,感受着大。月退上的体温,缓慢地讲述了一个不断回到过去、却总是无法改变结果的故事。
“……最后,小鸟还是没能阻止芝麻酥和小青龙的计划,只能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很多人,又到处奔走,给芝麻酥和小青龙安排了后路,和大白猫一起重建仙舟,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它努力了四十二次,结果依然没变。”
“白厄,你觉得他所作的一切有意义吗?”
鹤鸢,你觉得自己花费那么多心力去读档、用尽一切办法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这只是一串可以随意更改的数据,有必要为了一个结局耗费时间吗?
“……有!”白厄坚定地说,“是有意义的,他救了更多人的命,也给这个辉煌的故事画上了不太完美的句号!”
鹤鸢笑了。
他翘着嘴角,整个人都很开心地问:“那你不也救了很多人的命吗?”
“结果是意义的一部分,却不是意义本身,能被称之为‘意义’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救人只是其中之一。”
就算数据,那也是人创造、人倾注了情感的数据。
鹤鸢做得一切,不仅仅为了他们、为了心里的数据,也为了心里的遗憾与希望。
“白厄,不要责怪自己,”鹤鸢说,“责怪自己,只会让幕后黑手高兴,我们要做的是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改变这一切。”
《仙舟人生模拟器》的底层代码不在鹤鸢手上,他改不了。
可翁法罗斯是游戏中的游戏,是送到玩家手上的模型,是可以从外界改变结局的“戏中戏”。
既然这出“戏中戏”没有人站出来认领,那鹤鸢就笑纳了。
白厄在他怀里思考了一会儿,起身从旁边拥住祭司。
“我想,我明白了。”
白厄的眼中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像太阳一样。
“有没有意义这件事,在小时候、在欧洛尼斯的神庙中,我就有了答案,”白厄说,“是记忆,是不论美好与恐惧的记忆,组成了我,构造了我,孕育了我,只要有记忆存在,只要我还能感受到胸腔中的跳动与火焰……”
“那就是有意义的。”
“逐火之旅还是要继续的,”白厄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但我们可以多设计几个意外,看看有没有谁按捺不住出手、又或者有谁在推波助澜,把他找出来。”
关于这个人…鹤鸢心里有个答案。
他刚来翁法罗斯的时候,空间里飘着一。大堆的“错误”信号,还有逐渐褪。去的黑潮,这一切都说明“翁法罗斯”不欢迎他。
确切的说,是主导翁法罗斯实验的人不欢迎他。
鹤鸢在做选项加速未成年期进程的时候,不是随便乱选的,他会看那些NPC的名字和数值,默默记下来,分类成“中立”、“可以拉拢”和“需要除掉”三个大类。
但翁法罗斯——甚至整个宇宙,都不存在完全的中立。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倾向。
就像鹤鸢自己。
如果公司的人和仙舟的人都在抢匹诺康尼、而鹤鸢又能说得上话,就算身份是“中立”的星穹列车,他也会不自觉的偏向仙舟。
所以就算是中立,鹤鸢也会分成后续两个大类。